他原先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就是安排他的人都沒能想到,程鵬竟然對陳安動了感情。
無心插柳柳成蔭。
陳安接收到的消息的越來越多,那幕後黑手也是個狠人,隱忍了近幾個月,終於等來了那場拍賣會。
“我,我有很多關於程鵬……的事情,都瞞著他們,沒說。”陳安抽泣,“原先的安排,也,也比那個罪名要狠。我本來想拖的,但是他們,他們找上了我家人……我沒辦法,我,我真的沒辦法……”
秦滿一臉冷漠地聽完。
“你覺得你很可憐?”半晌,他才淡淡開口。
陳安一怔:“不,不是,我意思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很多種選擇。”秦滿打斷他,“你可以把事情告訴程鵬,他自然有辦法護著你。或者早早離開,這樣對方也不會找到你家裡去。”
“我不敢。”陳安抹淚,“他很……很討厭欺騙,我不敢告訴他。”
“我不敢保證,我說了之後……他,他還願意要我。”陳安淚眼婆娑地看他,“如果是你,你會怎,怎麼做?”
陳安不提,秦滿都快忘了。他和小學弟之間還有件事沒有解決。
關於他家‘破產’的一些細節。
之前在醫院時他原本就想坦白,但就紀燃的性格,指不定會有什麼反應……他當時傷著手,萬一把人氣走了,他也沒把握能讓他留下。結果拖著拖著,就拖到了現在。
他會怎麼做?
秦滿擺弄按鍵。
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了,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說,小學弟才不至於太生氣。
“我不會讓自己落到你這種境地。”半晌,他淡淡開口,“你知道程鵬的感情來之不易,卻偏偏要作死,那誰也幫不了你。你今天來找紀燃是想乾什麼?讓他幫忙?那你可以走了。”
紀燃不動手揍人都是好的。
看出秦滿並不願意聽他說這些糟心事,陳安吸了吸鼻子:“我隻想……給程鵬打一個電話。”
紀燃自然不會幫他這個忙。
幾分鐘後,秦滿收到回複——“讓他滾。”
於是秦滿無視掉陳安的懇求和哭聲,把人趕出了門。
——
紀燃跟車手談好了,明年年底簽約,紀燃給對方打了一部分定金,這件事就算成了。
他回家時,秦滿正在陽台打電話。
“嗯,好。”聽見動靜,秦滿轉過身來,低頭跟紀燃接了個短促的吻,繼續對電話裡的人說,“郵件收到了,那兒風景是很美。”
紀燃手裡拎著夜宵,邊喝著可樂,靠在旁邊聽他講電話。
“好,我沒事。你讓爸也注意身體。”
聽見這句,紀燃一嗆,大聲咳了幾聲。
秦滿竟然在跟他媽打電話?
他開始瘋狂回憶——剛剛那個急促的吻,有沒有發出什麼怪響。
秦滿手掌撫到他後背,幫他拍了兩下,失笑:“喝個水都能嗆到?”
電話裡的人問:“誰?你身邊有人?”
紀燃捂著嘴巴輕咳,凶巴巴瞪著他,示意他好好打電話。
掛了電話,秦滿問:“怎麼樣?”
紀燃緩過來了,提起這事,他心情頗佳:“成了。”
“好。”
紀燃想起什麼,問:“今天下午,陳安來說什麼了?”
秦滿道:“說是想通過你,給程鵬打電話。”
紀燃巴不得陳安這人消失在程鵬的世界裡。
他嘖了聲:“他該慶幸我不在。”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攪耳的哭啼。
是鄰居帶著他們的雙胞胎女兒出門散步了。
兩個小姑娘吵了架,父母正蹲在她們兩人中間,費力地勸解著。
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就連哭都可愛得緊,紀燃不自覺盯著他們多看了會。
“喜歡小孩?”察覺到他的目光,秦滿問。
“不喜歡。”紀燃頓了頓,“也不討厭。”
他對小孩沒什麼特殊的情感。
隻是這一家人狼狽地蹲在街頭,畫麵出奇的溫馨。
秦滿陪他看了會兒,直到父母帶她們回了家,才轉而哂道:“你的遊戲,我打通關了。”
紀燃哦了聲:“那我明天看能不能打到結局。”
秦滿等了會,挑眉:“然後呢?”
“什麼?”
“獎勵。”秦滿提醒他,“那關卡我打了快兩小時。”
“……”紀燃指了指帶回來的夜宵,“這,都是你的,慢慢吃。”
秦滿氣笑了:“我不想吃夜宵。”
“那沒了。”紀燃說完就想進屋。
結果還沒走上兩步,腰上就多了雙手。身後的人力氣十足,直接把他拽到了懷裡。
秦滿親了親他的耳廓,聲音在夜色中特彆撩人:“小學弟,給我生個孩子?”
紀燃臉騰地紅了,象征性地掙紮了下:“滾,你這麼能,表演生個我看看?”
“行啊。我給你生。”
“你怎麼生……操。”
紀燃話還沒說完,秦滿突然換了位置,站到他前麵,伸手拉他褲腰,嚇得紀燃罵了句臟話,“你發情能不能看看場合?這他媽在陽台……”
“沒事,沒人看得見。”
兩個大活人站著,怎麼可能看不見?!
紀燃剛想問,就見秦滿蹲了下去,動作熟練至極——還真他媽看不見了。
“你乾什麼?”紀燃慌了,“趕緊起來……”
“給你生孩子啊。”秦滿低聲一笑,“你不給我交糧……我去哪兒給你造?”
……
兩人在陽台來了一發,紀燃羞恥得接近爆炸,又抗拒不了誘惑。
他頻頻抬頭,生怕隔壁鄰居突然出來撞見,那他隻能把秦滿殺掉泄憤了。
好在鄰居顧著哄孩子,並沒出現在陽台。
親近完,秦滿幫他清洗之後,兩人一塊進了浴缸。
紀燃躺在秦滿身上,閉眼享受賢者時間的快樂。
“後天陪我去個地方?”秦滿揉捏著他的耳朵,問。
“嗯。”紀燃懶得問,發出個音節算是應了。
“也不問問去哪?”秦滿好笑道。
“有什麼好問的。”紀燃道,“你還能把我賣了?”
“是不能。”秦滿微笑,“不過可能得辛苦你早起一回。”
“多早?”
“八點飛機落地。”
紀燃又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水漫在身上,太舒服了,他幾乎接近睡著。許久後,他才想起問:“飛機?接誰?”
“我爸媽。”
“哦。”
幾秒後,紀燃倏然睜大眼,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