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在幾分鐘前剛給他發了消息,問他睡了沒。
紀爸爸:你睡沒?
Q:沒。
Q:怎麼了?
紀爸爸:來不來鄰居家做客?
Q:???
Q:?
紀爸爸:不來拉倒。
這話剛發出去,門鈴就響了。
“……你來得是不是也太快了。”看著十幾秒鐘內到達現場的鄰居,紀燃無語道。
秦滿笑了聲。
能不快嗎。
生怕慢幾秒,鄰居就反悔趕人了。
“沒什麼招待的,你喝白開水吧。”紀燃走到沙發上一坐,拿浴巾擦了幾下頭發。灰色的沙發立刻被甩落的水滴浸濕。
秦滿道:“怎麼不吹頭發?”
“懶得吹。”
幾分鐘後,秦滿連來一塊電插板,自然而然地幫他吹起了頭發。
電視上在放還珠格格,男人的掌心貼在他頭皮上,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吹頭發吧。”秦滿失笑。
“愛吹不吹。”
“愛吹。”秦滿道,“你要願意,我天天來給你吹,你指哪我吹哪。”
“……”
秦滿暗戳戳開了波黃腔,給他吹好頭發後,還非常敬業的把吹風機和電插板收好了。
“把這個也擦了。”他從浴室拿出一個小盒子,“你頭發才漂過,養一養。”
紀燃盤腿坐著,待他走進,突然問:“你該不會以為我叫你來,就是為了給我吹個頭發吧?”
秦滿動作一頓,半晌才道:“不是。”
他想的那可太多了。
“一路過來這麼點時間,我一直在想,怎麼才能留宿在鄰居家。”他坦誠道,“我剛剛甚至都想放把火把房子燒了,又怕連累到隔壁的住戶。才忍住了。”
紀燃噗嗤笑了:“你是傻子嗎?”
秦滿也笑,他拿著發膏坐到他身邊,手上轉著包裝盒子:“是吧,早就是了。”
這盒子最終還是沒能被打開。
紀燃突然側過臉來,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這像是一個開關,一個訊號。
兩人誰都沒說話,秦滿隻愣怔了半秒,便迅速把發膏丟到了地毯上,直接傾身把人壓倒。
紀燃躺沙發上,剛吹好的頭發零散撥在腦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可以了?
秦滿還沒問出口,身下的人雙腿抬起,直接勾到了他的腰上,頂了頂他。
這邀請太要命,秦滿覺得血液全往腦袋上衝,直接俯身下去吻住他。
紀燃沒穿上衣,秦滿的睡衣也薄如紙片,兩人隔著一層布料親昵,摩擦。
“怎麼了這是……”半晌,秦滿漲紅這半邊臉,撐在紀燃身上問他,“要我命?”
紀燃被親得眼眶都紅了,他一邊手摟著秦滿的脖子,另邊手抓住他的衣領。
“我們不還差一分/手/炮沒打嗎?打完就玩完了。”
仿若一盆涼水澆在頭頂。
秦滿迅速冷靜下來,臉上的笑意也立刻斂去,他黑著臉,撇開紀燃的手:“不打。”
“你愛跟誰打跟誰打,我不跟你玩完。”
見身上的人迅速起身,紀燃一邊手撐在沙發上:“真不打啊?”
“不。”
“那我這怎麼辦,都起來了。”
秦滿不理他,緊緊抿著唇起身就要走。
紀燃沒動,立刻叫住他:“站著!”
秦滿停在原地。
這人也太不經逗了。
紀燃嘖了聲,突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成Gay的?”
秦滿沒應。
紀燃說:“我高中就知道自己是Gay了。”
“因為有次籃球賽,遇到一傻逼,瘋狂防我。一整場比賽跟貼在我身上似的,老往我背上撞。”
“我覺得他一直在犯規,但裁判不吹。輸了球,我就特生氣,這傻逼平時就總跟我作對,打個球還要找我茬,我就想治治他……想趁他打完球衝澡的時候,把他衣服偷了。”
說到這,紀燃像是想起什麼,臉頰剛褪下去的那點酡紅又上來了,“沒想到那天學校停水,那人……跑去公共澡堂了。”
秦滿一頓,轉過頭看他,表情緊繃。
紀燃:“我把他看光了。”
秦滿:“……”
紀燃:“然後我就就起反應了。”
紀燃:“高一的時候吧?還是高二?忘了。”
秦滿啞聲:“高一。”
紀燃:“所以你那時候到底有沒有犯規?”
“不知道。”秦滿道,“就是想多碰你一點,沒管彆的。”
紀燃笑了:“說你是變態,你認不認?”
秦滿:“認。”
紀燃下巴撐在沙發上:“所以?分/手/炮還打不打?”
秦滿:“不打。”
紀燃撇嘴:“那打不打複合炮?”
秦滿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大起大落,都交代在這了。
見秦滿以競走的速度回來,紀燃看笑了:“還硬得起來嗎?”
秦滿深吸一口氣:“我能死在你這,你說它起不起得來?”
紀燃覺得,相信一個人真的很難。
但喜歡一個人太簡單了。
兩人從沙發上折騰到床上,攢了這麼久的勁兒,好似今晚都要使出來。質量極好的大床被他們折騰得一晃一晃,濕了大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彆的。
秦滿剛打開第二個套子,身下的人突然翻過身,兩人換了個姿勢。
紀燃坐著,手比成槍,抵在秦滿下巴上,細微喘著氣。
秦滿捏著套子,啞著聲笑問:“長官,什麼吩咐?”
“你是誰的人?”紀燃垂睨著他,問。
“你的。”秦滿張嘴,細細舔舐他的指尖,服從地應,“永遠是你的。”
“永遠忠誠。”
“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