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彆的了？”程鵬表情不大信。
“就這個，您不信，我給您看照片。”
程鵬拿著他的手機，看到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和旁邊的小人，心底還真有些難受了。
誰這麼沒眼力見，明知是送彆人的生日蛋糕，還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吃了。
“下次。”程鵬說。
江雲間眨眼：“什麼？”
“下次補給我。”程鵬抬頭看他，“要一模一樣的……字可以換成彆的。”
江雲間：“好，您想要我寫什麼？”
程鵬笑了：“哪有這樣的？這要你自己想。”
江雲間認真想了一會，心裡有了幾個選項：“我知道了。”
程鵬剛把熱牛奶喝完，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是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博鎮。
“小間，你開視頻看看我吧。”博鎮說。
江雲間一愣，趕緊把手機拿遠，走到窗前才說：“怎麼了哥？”
“你開視頻看看，看看我是怎麼為了你一夜白了頭的。”博鎮疲憊道，“程總秘書給我打電話了，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我今晚要折騰到天亮……”
換做是彆的緋聞，哪怕是江雲間和哪個女明星的床/照被爆出來，博鎮都不會這麼緊張。
但這事性質不同，有一個不妥，那就是被封殺的下場，他是真的怕了。
“小間，你看看我。”博鎮第三次請求，“然後大發慈悲，彆搞我了行嗎——至少今年之內，你讓我再活一年，行不行？這事我都不敢告訴公司，就怕公司為了自保，把你丟出去完事兒……”
江雲間剛醞釀好愧疚的情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動靜。
他回頭，看到程鵬把上衣脫了，男人健碩有力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中。
“忙著談客戶，晚上還去見了朋友，沒來得及洗澡。浴室能不能用？”
彆說是江雲間，就連手機那頭都噤了聲。
半晌，博鎮嚷：“江雲間？你要我死？”
江雲間紅著耳朵點頭：“您隨便用。”
程鵬點頭，又問：“要不要等你。”
博鎮：“？？”
“……”江雲間舔舔唇，“如果可以的話。”
博鎮：“不可以！！！”
程鵬道：“嗯，快點。”
待人進了浴室，江雲間才回到之前的頻道：“哥，你會長命百歲的。”
博鎮有氣無力：“……可我覺得我現在就快死了。”
江雲間說：“你彆擔心，沒事。我明天跟你細說，先掛了。”
博鎮：“……你等會。”
江雲間：“晚安。”
博鎮：“……”
江雲間很慶幸自己之前買的是雙人浴缸。
浴室溫度漸高，兩人身影自然而然的重疊在一塊，剛漸入佳境，程鵬就停下了。
他身上帶了幾點紅，都是江雲間啃出來的。
“沒東西。”他言簡意賅。
江雲間自然不會在家裡放那些用品，他環著程鵬的脖子，視線迷離：“身體乳可以嗎？”
程鵬抬手，給他擦掉額頭上的水珠：“不止差那個。”
江雲間抱緊他，臉貼在他肩膀上：“……另一個沒關係的。”
程鵬道：“不行。”
他正要起身，才發現身上人緊緊貼著他，不讓他走。
力氣還不小。程鵬笑著問：“還撒起嬌了？”
江雲間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跟這個詞掛上鉤。
“不是撒嬌。”江雲間啞聲道，“就是想離您再近一點。特彆想，行嗎？”
程鵬沒能把持住。
到了最後，他哄著江雲間再洗了一遍澡，確定清洗乾淨後，才讓人回去睡覺。
江雲間趴在床上，被子蓋著，隻露出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程鵬。
程鵬轉頭看他：“看過癮了？”
“沒有。”江雲間悶聲說。
程鵬打開電視，剛好是氣象台，女主播說著今年第一場雪來勢洶洶，預計要下到明天晚上。
他突然想起什麼，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把窗簾開了。
江雲間看到了外麵的世界，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美得移不開眼。
“這雪一直沒停過，是不是也算初雪了？”程鵬抬手，揉捏著他的頭發。
江雲間一窒：“……算。”
“那就當是一塊過了。”程鵬低頭親他，“初雪快樂。”
程鵬不知道這一刻對江雲間意味著什麼。
江雲間回應得很熱烈，這種吻已經跳出了欲望的範疇，比熱戀中的戀人還要親密。
程鵬任他磨蹭著，偶爾伸手揉揉他的腦袋，算是鼓勵。
其實他前段時間曾經認真考慮過，要怎麼麵對江雲間這份感情。
以往對待情人，他一向涇渭分明，絕對不做越線的事。一旦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念頭變質，他就會迅速抽身，結束關係，甚至不給對方表達心意的機會，臨了分手費給足，做一個最體貼的金主。
畢竟擺脫一個人太麻煩。
他沒撒謊，也沒謙虛，他確實不是好人。
但此時此刻，他不光不想推開江雲間，甚至覺得表達不夠，他還想聽他說出來。
於是他撚著江雲間的耳朵，直白地問：“你喜不喜歡我？”
江雲間那點可憐的睡意瞬間消失，直勾勾地看他，半天沒說話。
程鵬看他都快忘了呼吸了，笑著說：“沒什麼……我就是提醒下你。”
“如果喜歡一個人，要告訴他——我喜歡你。而不是‘我活很好’。”
“明不明白？”
江雲間怎麼會不明白？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都發不出來。
程鵬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想聽的，也不覺得尷尬。
因為這人臉上寫得清清楚楚，他不是瞎子，他會看，他能感受得到。
“行了，我隨口一說。”程鵬揉揉他腦袋，“睡覺。”
“……喜歡您。”
江雲間的聲音很小，語氣卻特彆堅定。
他跟程鵬對視，眼底有害怕，有緊張，還有藏不住的情意。
眼前的人和身後的雪重疊在一塊，看得他眼底發熱。
“我喜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