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滿與爭執在這一刻好似煙消雲散,葉伊朝他伸出手,慢慢走下南瓜車,那些小孩子井然有序的拉著她迤地的裙擺,就這麼一步一步沿著紅毯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到台下。
葉偉明沒有說話,隻是把女兒的手交給眼前的年輕男子,跟著便下去了,這人老了,看到什麼都受不住。
挽著他胳膊,兩人一步一步走到台上,司儀還在那說著祝福詞,葉伊則有些呆愣的望著底下這坐著的大片賓客,他們所有視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許是這一刻真的來了,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交換戒指的時候,天空中不知何時飛來幾架飛機,隨著它們飛行的軌跡,空中漸漸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慢慢組成了一個“伊”字。
這一刻,葉伊的眼眶莫名一熱,直到司儀讓她們說幾句時,她才拿著話筒,聲音清脆沉靜:“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倒黴,老天讓我遇到了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可到現在我才明白,你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遇到付堇生,可能耗儘了她兩輩子的運氣,不過,她甘之如飴。
笑著掀開她的頭紗,男人將她抱進懷中,眉宇間都彌漫著一抹驅散不開的悅色,“能夠讓你覺得幸運,是我的榮幸。”
話落,他不由低頭在她額心吻了一下,眸光溫柔專注。
葉伊低著頭沒有說話,小臉染上一抹紅霞,底下也發出陣陣掌聲,有真心也有假意,更多人卻是難以置信,本以為這付總隻是為了履行婚約,如今看來倒並不是那麼回事。
真正的喜歡不需要跌宕起伏的試探,而是細水長流的陪伴。
葉伊很快柳下去換衣服了,這麼多人肯定每個人都招呼到,她不能喝酒,付堇生也隻是陪她爺爺喝了幾杯,還有幾個重要的合作夥伴。
宴席吃了很久,不過這些並不關葉伊的事,她一個人默默坐在婚房裡吃著她的陽春麵加荷包蛋,今天根本沒人敢過來鬨洞房,她也是一個人待在屋裡看電視,洗了個澡一直看到晚上九點才不知不覺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隨著房門被人推開,付堇生進來時隻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卷縮成一團的身影,光溜溜的腳露在外麵,連個被子也不知道蓋。
眉間一皺,他隨手脫下外套,俯身將人小心抱起,邁步往房間走去。
葉伊迷迷糊糊睜開眼,隻聞到一抹濃重的酒味,忍不住嘟囔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聽到她怨怪的語氣,男人勾起一個無奈的弧度,將人放在紅色大床上,他拉過被子將人蓋好,聲音壓低,“你爺爺讓我陪他玩了幾局牌。”
抱住他胳膊,葉伊迷迷糊糊睜著眼,“那你贏了嗎?”
他淡淡一笑,隨手摘下眼鏡,“怎麼敢贏。”
聞言,葉伊忽然瞪大眼,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現在做人可真不容易。
“這個婚禮你準備了多久?居然一點風聲都不露,瞞的可真好。”她撇撇嘴一臉不滿。
好在她已經做了心理準備,要不然早就被嚇到了,特彆是那輛南瓜車,她越看越像是金子做的。
“長工一般都是為老板服務。”他眉峰微動,一邊抽出胳膊似乎要去洗澡。
葉伊瞥了他眼,悶聲悶氣的哼了一聲,“我可養不起你這麼個長工。”
說完,整個人又埋進了被子裡,昨天沒睡,她今天格外的困。
等男人從浴室裡出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黑暗的房間寂靜無聲,他將人擁入懷中,大手輕輕替他捂著腹部。
迷迷糊糊間,葉伊隻覺得腹部格外的暖,今天是她大姨媽第二天,突然感覺有些對不起付堇生,畢竟這可是新婚之夜。
伸出腦袋,枕在他胳膊上,葉伊睡眼惺忪的呢喃了起來,“我的病差不多要好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生孩子了?”
他閉著眼抬手揉揉她腦袋背,聲音低沉,“原來你這麼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