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聯盟軍方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東區?
在眾目睽睽下,為首的紅發女人冷漠地環視了一圈,陰鬱的臉色沉了下來。
在場至少有一半人認得這張臉。
藺晏安,第五軍團的首席,從聯盟第二軍校畢業就進入了第五軍團,此後十年戰績無數,民眾對她的評價也極其兩極化。
很多人都說她就是一條瘋狗,瞎狗,是個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狗玩意。
為了能晉升軍位,她投靠臭名昭著的黨派,還親手處決了自己昔日的同伴,為此還上了軍事法庭,隻是最後被無罪開釋。
自那之後,她就是逮誰咬誰的瘋狗,誰敢惹她就要做好被處理的可能。
但敢來東區的人就沒幾個慫貨。
眼見藺晏安大搖大擺地來東區,不少本在尋歡作樂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眼神危險地盯著藺晏安。
隻要對方一有動作,就會被她們團團圍起,也有了乾架的理由。
藺晏安仿佛沒有感受到現場緊張的氛圍。
她臉色陰沉地看著追蹤地圖,原本確認的藍點卻停留在了原地,再也沒有消息。
目標丟失了。
本以為這次任務會很簡單,但沒想到對方還有最後餘力反抗,還一路逃到了東區。
在半個鐘前,她們找到了屍體。
人是死了,現場有大量血跡,機械手臂是敞開的,最重要的芯片和立方體都不見了。
有人先一步拿走了東西。
而現場殘留下來的蹤跡則是沿向這邊,側寫師推測出是高約一米七、身量較輕的女孩。
但東區的混亂之處就在於這裡。
沒有人會用真實的身份,真實的麵孔,真實的體型。
她們來得太遲,以至於信息足以被篡改過無數次,是男是女,一米六一米七,這些都成了被混淆的信息。
有人嘀嘀咕咕:“聯盟的瞎狗怎麼來這裡了,該不會是被主人拋棄了,隻能眼巴巴地撿垃圾——”
話還沒說完,他忽地感覺到腦門一涼,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渾身都起了起皮疙瘩。
他戰戰兢兢地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對灰色眼睛,似乎倒映不出任何東西,霧蒙蒙的,這也是藺晏安被稱作瞎狗的原因,心懷惡意的人將此作為她眼盲心盲的依據。
藺晏安站在他麵前,冷笑。
“這麼愛說,不如當著我麵說。”
對方冷汗淋漓:“我、我不——”敢了。
最後兩字瞬間化為疼痛的吞咽聲,龐大的精神力猶如海嘯般瞬間釋放,以她為圓心的半徑十米遍布了恐怖的精神力,屬於Alhpa的威壓也如枷鎖緊緊鎖住眾人的咽喉。
就連跟在她後麵的下屬,有的也差點要彎膝蓋跪在地上。
胡文嶺隻覺得腦袋一嗡,大腦無法承載過盛的精神力,雙腿一軟,如果不是及時扶助了牆壁,恐怕也要狼狽地跪在地上了,而他身旁剛剛一臉嫌惡的幾名雇傭兵狀態更狼狽,一臉猙獰地抱住腦袋嚎叫,宛若無數根針射入腦袋。
那些剛剛罵她的,藺晏安可是都記在了心裡。
胡文嶺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他抓著牆壁,忽然想起了宿遠西。
她也是s級精神力,釋放精神力也會那麼恐怖嗎?
等等,她人呢!?
胡文嶺本想找宿遠西,但餘光瞥到藺晏安的視線緩緩巡過眾人,就像是在找什麼人。
他不敢有什麼動作了,生怕對方盯上自己。
隻是盯就算了,要是被家裡人知道自己在東區被五軍逮住問話,那可就糟了。
藺晏安找不到人,找不到蹤跡,心情更壞了。
她麵色不善地問下屬:“能量追蹤儀還沒有任何反應?”
對方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還沒有反應,就說明立方體不在十米的範圍內。
她冷眼站了一會兒,有幾人還不死心地痛罵她,她也順勢給了對方痛快,讓那幾人體驗一把s級精神力攻擊的精彩。
在東區這麼做,顯然是會被上層盯上的。
但藺晏安知道點到即止,她可以“小小懲戒”,隻要不痛下殺手就行。
畢竟——
“我們在執行任務,勸誡無關人士不要阻攔我們。”
她在端腦點了幾下,虛擬屏幕亮出了代表最高任務的標示。
血紅色的Ⅳ級任務。
這代表目標對象犯下了性質最惡劣的罪行。
例如,反叛罪,屠殺罪。
淡紅色反射在她灰色的眼睛,藺晏安什麼也沒說。
最後,在痛苦的哀嚎聲中,她隻說了撤隊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