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荷和鄧柏綠兩人從廚房端了茶壺茶杯出來,見魏蘭蘭悠哉在那坐著,齊齊扭頭看向井水那邊,見果然是劉保國蹲在那洗碗,嘴角不由抽了抽。
當初商量婚事的時候,明明一副殺了他都不願意的樣子。一夜之間轉變竟然這麼大。
嗬嗬,男人!果然一掉進溫柔鄉就什麼原則都不講。
看著家裡這個最受寵的小叔子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宋雁荷心中格外忿忿不平。
劉家老大老二一直都是地裡乾活的主力,特彆是剛分單乾那兩年,一想到多勞多得,交完公糧後多出來的都是自己的,一家人幾乎沒日沒夜乾活,老三除外。不管再忙,都不會耽擱他讀書。
魏蘭蘭目光看過來,宋雁了忙收拾好情緒。
新婚夫妻向長輩敬茶,這也許是老劉家僅剩不多的講究,宋雁荷和鄧柏綠其實都有點不屑。
聽說劉家祖上風光過,可眼下都窮成什麼樣子了,還有臉講究。不過這些不屑,她們可不敢表露出來。
見公公婆婆這時候還沒出來,兩人隻得在長桌前停下。
宋雁荷笑問在洗碗的劉保國:“保國啊,你碗洗好了嗎?”
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準備起身的劉保國眉頭一皺,下意識看向爸媽的房間。
不僅他,劉家其他兩兄弟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反應。
若說這樣魏蘭蘭還看不出端倪那就有點說不過去,她的這位嫡親大嫂看來比堂二嫂更加對自己充滿敵意呢。
劉保國把洗乾淨的碗收拾好後,快步向他們走,並說了句:“我去看看爸媽他們醒了沒。”
平日裡幾位長輩都是和他們差不多時間起床的,但昨天的喜宴,大家都有些操勞過度,昨晚歇下的時候就交代了,今天不下地乾活,大家都睡晚一些。
劉星火的屋子和劉星果的屋子是挨在一起的,劉保國去叫父母的時候,隔壁的叔叔和嬸嬸自然也聽到了。四位長輩,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房門的。
四人今天顯然是收拾了一下,穿的比平時要整潔一些。
待他們在客廳坐下後,宋雁荷再次小心謹慎端起放了茶壺的托盤,鄧柏綠
也小心翼翼端起放了茶杯的托盤,兩人走在前頭。
魏蘭蘭想笑,看來這個家真窮啊,不過是稍微精致點的茶壺和杯子,兩人護的跟古董似的。
畢竟是窮苦人家,再講究也隻能湊合。
四個長輩坐在客廳上方,劉保國領著魏蘭蘭一一向他們磕頭敬茶。
魏蘭蘭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就當自己體驗了一回電視劇情節。而且,喝過她遞過去的茶後,都會給她一個紅包耶。
以前從未將錢放在心上的她,這會真有點看到錢還真有點雀躍。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穿回去。但在這年代活著的一天,她就需要錢!
所以,看在紅包的份上,她這茶遞的特彆心甘情願,恨不得再蹦出來一些長輩,好讓她多收幾個紅包。
最後敬茶的對象是劉保華夫妻,魏蘭蘭目光都落在他們手中的紅包上,茶杯遞的特彆迅速。
一直壓抑著內心那份提心吊膽的魏蘭芳,即劉保國的母親,終於忍不住,擰著眉開頭提醒:“小心點,這套茶具可是我們劉家祖輩傳下來的。”
魏蘭蘭很是詫異,這幾個瓷器還真是古董?
這麼想後,看向著它們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如果真是古董,以後分家,每兄弟至少能分得一個杯子。如果拿去賣,說不定一下子就越升為萬元戶。到時候在深圳買幾套房子,等過多二十年,即便不能穿回去,她也在四十歲的年紀成為億萬富翁。
魏蘭蘭想得美滋滋的,在接過鄧柏綠遞回來的杯子時,也小心了許多。
她緊張的不是一隻杯子,而是自己億萬富婆的路。
敬茶結束,沒彆的事,大家也就散了。
幾個老人難得不用下地乾農活,吃過早飯後,便耷拉著手出門遛彎。
魏蘭蘭扯了扯劉保國衣服,示意他回房。
兩位大嫂眼尖的很,並沒忽略她這動作,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皮笑肉不笑調侃。
宋雁荷:“新婚燕爾,果然感情好。”
鄧柏綠:“可不是,半點也看不出兩人之前對這婚事不樂意。”
一心隻想快點回房拆紅包的魏蘭蘭根本沒在意身後的人在議論他們,進到房間,立刻笑眯眯問劉保國:“你的紅包,要不要給
我一並保管?”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笑的那麼燦爛,劉保國也不好意思拒絕吧。
怕他不相信,她又強調:“我絕對不花掉。”
如今她可是身無分文的可憐人,想讓她花錢,很難。
魏蘭蘭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大方的人,原來是以前錢多產生的錯覺。不然這會怎麼會如此強烈要把劉保國的紅包錢也一並拿過來。
劉保國麵色有些複雜,盯著她瞧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把自己收到的幾個紅包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