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1 / 2)

轉眼過了幾天,魏蘭蘭也大概摸清了這個家的情況。

毋庸置疑的一點,劉星火是這個家當之無愧的話事人。因為小時候跟在地主家的傻兒子身邊,識得幾個字,新中國成立後當上了劉家溝的村長,在這個村子裡還算有點威望。

劉星果是個沒主見的,大事聽大哥劉星火的,小事聽老婆魏秀娟的,自己樂得清閒。

這兩兄弟各自成家那麼多年也沒分家,這在男人成家就分家的劉家溝可很是難得。外人都羨慕他們兄弟感情好,魏蘭蘭觀察了幾日,卻不這麼認為。

兩房人之所以能和諧共處這麼多年,多少有點曆史原因。畢竟分單乾也才幾年,在那個需要賺工分吃大鍋飯的年代,以劉星果這樣懦弱的性子,自然會擔心離開了劉星火的照顧,帶著老婆孩子沒辦法生活。而劉星火呢,不分家依舊是自己當家做主,還能加兩個勞動力賺工分。

魏蘭蘭用自己的語言概括了下,簡單來說就是,那是個人多力量大才好生存的年代。現在分單乾了,她覺得二房應該有了分家的心思,至少二嬸魏秀娟和堂嫂鄧柏綠是。那種渴望自由的眼神,她懂!

劉星火生了兩個兒子,分彆是劉保業和劉保國。如果不是確認過這兩兄弟是親生的,單從樣貌上看,還真看不出兩人是親兄弟。

也不是說劉保業長得不好看,其實他也是一表人才,不然當年說親的時候,宋雁荷也不會一眼看上。怪隻怪劉保國長得實在太太太太帥了,彆說劉保業,就是整個劉家溝的男子,也被比的黯然失色。否則見慣了帥哥的魏蘭蘭也不會一眼就丟了魂。

劉星果隻生了一個兒子——劉保華。其實劉保華最初最初不叫劉保華,而是叫劉保家,不知怎麼的,劉保國出生後,魏秀娟說劉保家這名字不好,這才改成了劉保華。

魏蘭蘭用自己聰明的小腦袋想了想,很快想通了劉保華改名的貓膩。

劉保業,劉保家,從名字上就能輕易看出,取這兩個名字的寓意,無非就是保住家業。誰知道後來殺出一個劉保國,格局一下子大了,魏秀娟這心裡可能就不舒服了。

大房出一個保國,那我二房的孩子怎麼也得保華,保住中華,這才不輸大房氣勢。

其實吧,魏蘭蘭覺得如果魏秀娟還能生,應該也不會給兒子改名。奈何她在生兒子的時候傷了身體,以後都無法再生育。

魏秀娟無法再生育這一‘痛處’,魏蘭蘭自然是從自家婆婆那聽來的。

說到她的婆婆魏蘭芳,鄰裡鄰居沒人不誇一句是個能乾的,不然也不會和丈夫齊心協力,把這個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他們劉家,可是村裡第一個住上磚瓦房的。哪怕改革開放的春風已吹起,可這劉家溝大部分人家住的還是泥磚房。

可魏蘭蘭看穿了劉家不過是虛假繁華,頓頓青菜就是證據。

說回婆婆魏蘭芳,這人能乾是能乾,但也有著這村許多這個年代的農村婦女的通病——小心眼,偏心。

據說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劉星火的母親對她不是很滿意,覺得她不管是外貌還是能力都配不上自己兒子。還好她肚子爭氣,一舉得男,這才坐穩了劉家長媳的位置,故而她對這個讓她地位穩固的大兒子劉保業十分偏愛。

說自己婆婆偏心,真不是魏蘭蘭自帶濾鏡,而是魏蘭芳做的太明顯了。

就拿昨天那件事來說,兩兄弟趁著農忙還沒開始,上山砍點柴燒。同樣是挑著一擔木柴回來,魏蘭芳卻隻覺得大兒子辛苦了,隻給他泡了白糖水。

雖然在魏蘭蘭看來,白糖水也同樣是沒什麼營養的東西,可看著自己帥破天際的丈夫回到家隻能喝白開水,她心裡就是不舒服。

她眼珠子一轉,立刻去廚房給他衝了杯淡鹽水,還提高音量把人體過度流汗後需要補充鈉的那一套理論說的天花亂墜,聽得魏蘭芳一愣一愣的。也許是想到魏蘭蘭好歹是高中生,信了她這翻話,魏蘭芳也叫宋雁荷趕緊去給劉保業也衝一杯淡鹽水。

這也就罷了,魏蘭芳還莫名其麵把她訓斥了頓,說她不尊重兄長,既然知道喝淡鹽水有好處,為何不給大哥也衝一杯。

果然天下惡婆婆都是一樣,當年被自己婆婆打壓,現在自己成為婆婆了,也想來打壓她。魏蘭蘭輕哼了聲,她才不是逆來順受的主。

她自是不會明麵上和魏蘭芳對著乾

,但作為資深網絡鍵盤手,當年護住偶像的時候,可都是衝在第一線。陰陽怪氣扛人的經驗簡直不要太多了。魏蘭芳想打壓她,哪次不是被她不著痕跡擋了回去,還把婆婆弄得一肚子氣沒處發泄。

這個不是逆來順受的主怎麼都沒想到,昨天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嘚瑟,第二天就天榻了。

這日一早,魏蘭蘭還在睡夢中,被劉保國毫不留情喚醒。

她睜開眼,屋內還黑乎乎的,不解他叫醒自己乾嘛。

然而劉保國下一句話,就讓她頓時沒了睡意,且發出了淒慘的嗚咽。

“剛才大隊長過來說,公社那幾台打禾機先給我們村用,今天開始得抓緊收割稻穀了。”

割稻穀幾個字,像一飄涼水,毫不留情潑向魏蘭蘭。

“嗚嗚嗚,為什麼這麼突然,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

“是突然了些,但也沒辦法,公社就幾台打禾機。”說話間,劉保國已摸黑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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