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有宏偉的目標,魏蘭蘭不覺得貧窮的日子難熬。
臨睡前,她語重心長給劉保國灌雞湯:“不要被目前的困難嚇到,隻要心懷夢想,努力朝它奔去,一定會有實現的一天的。”
說完這番話,魏蘭蘭想給自己點讚。
原來她是天生的心靈導師,隨便脫口而出都是如此激勵人心的話,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懷著激動的心情,魏蘭蘭很快沉沉睡去。
劉保國有些哭笑不得,也難得嘴角噙著笑意躺下。
相處這麼些天,他發現魏蘭蘭其實和以前從從彆人那聽到的挺不一樣的。
她樂觀,心胸寬廣,腦子靈活,一點都不像傳的那樣,性子內向,膽小,隻會讀書。所以謠言還是不要儘信。
呃,隻是她對錢的喜愛,倒有點出乎他意料的坦白,不過倒也沒有讓人覺得嫌貧。
勞累了一天,劉家人一夜好眠,翌日又在雞還沒啼就起身。
魏蘭蘭揉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摸了摸一點都不燙的額頭,想著要如何裝病才能更像。
不過沒等她動手,劉保國就小聲對她說:“你彆起床,一會我和他們說你身子還沒好。”
魏蘭蘭感動死了,抓著被子說了好一番感激的話:“嗚嗚,保國,你真是大好人呐,我這條命是你救下的。那我就繼續睡了。”
說完快速躺下,沒一會就又睡去。
劉保國看著一秒入睡的魏蘭蘭,怎麼覺得她那番感激的話那麼不可信呢,也覺得對她的評價應該再加一點,油腔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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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人幾個女的聽到劉保國說魏蘭蘭身子還不舒服,明明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高興。
二房的魏秀娟忍不住了,對劉星火說:“大哥,雖然我們是一家人,可也總不能有人一直不乾活吧。”
她敢打賭,魏蘭蘭的身子這個農忙都會好不了。想想就來氣。
鄧柏綠見自己懦弱的婆婆難得硬氣開口,趕忙過來附和:“是啊,我媽說的不無道理,大伯大伯娘,你們不能那麼偏心。”
劉保國臉色不怎麼好,繃著臉反駁:“蘭蘭在家曬穀子,做飯,怎麼就沒乾活。”
“這些和
頂著烈日在田地裡割稻穀能比嗎?”鄧柏綠一句話頂回去,眼睛依舊是看著劉星火,等著他發話。
劉星火把戴好的草帽摘下,看了眼小兒子,知道他是不會撒謊的。想到昨天魏蘭蘭昏迷不醒的可怕模樣,他歎了口氣,對其他人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往年不也是我們幾個乾農活嗎?”
鄧柏綠不服:“往年可是幾家人合夥乾活,時間也沒那麼趕。今年為了就公社的打禾機,各趕各的,可忙多了。”
知道她說的在理,劉星火沒辦法反駁。可誰讓這個小兒媳婦是他拍板娶的呢,現在病了不能乾農活,他也隻能兜著。
劉星火板起臉,冷冷訓斥這個伶牙俐齒的侄媳婦:“一家人難免有互相幫助的時候,侄媳婦,你向來是個大度明理的,怎麼這時候計較了?還有你……”
話鋒一轉,看向魏秀娟:“當年你生保華傷了身子,沒辦法再生育,哭著和我說,以後保華和我們大房的孩子不分彼此,希望大家互相照顧。這些都忘了?”
魏秀娟被提到痛處,心鈍痛不已,終究是沒再說話。
人活在世上,如果沒有兄弟能倚仗,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那個時候,那個世道,她隻可憐她的保華,注定要一輩子委屈求全。
其實劉保國聽到這些話心裡真不是滋味,不管是二嬸說的,還是自己父親說的,都聽得他胸悶悶的。
他們三兄弟感情雖然說不上親密,但一直都還行。他真的不希望以後鬨得不愉快。
想到這,臨出門前,他又回了趟房間,小聲懇求魏蘭蘭,把這飯做好,讓大嫂她們心裡舒服貼。
魏蘭蘭早就被外麵的爭執吵醒,現在又看到劉保國一臉的為難。
唉,一個顏控哪受得了男神因為自己難做人。
她艱難嗯了聲,決定睡個回籠覺後要好好拿出十八般武藝,把做飯這差事乾得漂漂亮亮的。
魏蘭蘭這懶覺並沒有睡多久,和沒穿越前的現代作息對比來說。一是因為穿來這後天天早睡,自然慢慢也就早起。二是心裡想著,要如何利用手頭上有限的資源,把這道菜做好吃。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假,她愁啊。
把穀子鋪開晾曬,她拎著籃子,決定四處轉轉看
能不能搞到什麼好吃的。
這靈感來自於以前看的年代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主角挎個籃子出去,總能搞到好吃的。
可惜她忘了,生活不是電視劇,她沒有主角光環。
她本是沒目的胡亂走,但遇到幾個人後,開始有意識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倒不是說想打什麼野味,而是不想沒見到一個人都要被問一句:“蘭蘭啊,聽說你乾半天活就暈倒了?”
農村可真是沒秘密,一件小事都能從村頭傳到村尾。
魏蘭蘭跟劉保國來過兩次後山撿柴火,知道路。七拐八拐後,她在小山坡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
此刻,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魏蘭蘭。
她後悔,後悔以前沒多看貝爺的野外生存節目。倒不是她想學習在野外生活,而是想到,如果自己多認識一些可以吃的野生植物,不就可以解決眼下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