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態。
可劉保華不愧是劉星果的兒子,聽到要分家,首先想到的也是能不能養活。
以前雖然也常聽媳婦在自己跟前念叨分家單過,他嘴上雖然附和著,但心裡知道,分家是件大事,不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然而今天,這件大事就這麼突然的被拎出來商討了。
這世界怎麼這樣啊!就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嗎?
二房兩個女人態度堅決,兩個男人沉默不反對。劉星火知道,大房和二房的這個分家避無可避了。身為一家之主,他必須好好想想,該如何分。
一家人中,如果說誰會在聽到家人提分家時難過,怕是隻有劉保國。
其他人要麼覺得“終於還是要分了”—比如劉星火,要麼興奮雀躍—比如宋雁荷魏秀娟鄧百綠,要麼覺得沒所謂—比如劉星果和保家保華兩兄弟,要麼開始算計著如何不在這次分家中吃虧—比如魏蘭芳。
而魏蘭蘭,她始終是以局外人心態看著這一切。對比於分所謂財產,她更好奇,劉家就這麼幾間房子,分家了,彆的不說,就這廚房的問題都不好解決。
所以她溜溜在眾人身上來回打量,就看著誰會提這個,畢竟民以食為天啊!直到目光掃到劉保國,才看到他俊俏的小臉,淨是和年紀不符的沉重。
顏控的她如何能人心看著好看的小哥哥愁眉苦臉,她歪著腦袋,開始琢磨著要如何才能讓小哥哥不憂愁。
小哥哥劉保國本人,此刻是說不清的難受、無助、迷茫,甚至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錯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想考大學的做法,會讓這個家支離破碎。
後麵,他已經聽不清父親如何和二叔一家說,隻知道大嫂在再一次提出她想分家後,被父親狠狠罵了,蹲在角落哭,大哥在那安撫。母親無暇他顧,正和二嬸吵著家裡那些東西是如何添置的。
魏蘭蘭悄悄走近劉保國,輕扯了下他衣襟,把他走遠的神誌拉回。
她小聲對劉保國說:“借題發揮,你聽過嗎?”
魏蘭蘭這句話,無疑給了思緒處於混沌中的劉保國一道明光。
可心裡依舊不好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二嬸又怎麼會借題發揮。
魏蘭蘭似看透了他所想般,又道:“天下
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起了分家的心思,早點分也不是壞事,總好過兩看生怨。分了還可以客客氣氣做親戚,不分弄不好老死不相往來了。”
劉保國竟覺得她講的有道理,這些事他竟然沒有一個小姑娘看的透徹。
這時候的劉保國還沒看過《三國演義》,自然不知道這話的出處,還以為是魏蘭蘭說的,暗歎自己不如她。直到後來無意中看了三國這本書,才知道魏蘭蘭也是從書中看來的。當然,這都是後話。
爭論了一天,大房和二房分家事情大概算是敲定了。
現在二房睡的那兩間房給他們,客廳也就是有客人來的時候坐一坐,故而在二房有能力蓋新房子之前,公用。魏蘭蘭最關注的廚房最終還是給了二房,理由是以後客廳還是大房的,廚房得給他們。但在大房新廚房做好之前,公用。今年收的穀子,交公糧後一房人一半,外給二房一百塊錢。
除此之外,基本沒了。
劉家窮,彆說家電,連家禽都沒。這家分的簡單,也寒酸。
宋雁荷聽到穀子要給二房一半,急了。她還等著這批穀子賣了錢去醫院看看的。況且,他們大房可比二房多兩口人,怎麼能一房一半呢。所以,她堅決表示不同意。
鄧柏綠冷笑:“行啊,大嫂既然決得這樣分不公平,不如讓大伯母把去年剩下的糧食都拿出來,我們按人口分。”
“拿出來就拿出來……”宋雁荷才不怕,往年的糧食不過緊緊夠吃,拿出來也沒多少。
“大嫂彆急,我話還沒說完呢。除了糧食,給保國看病的錢也必須算清楚,我們也不敢說這裡麵有一半有二房,但總不能一分錢都沒吧。”
“你……”
“夠了!”
宋雁荷剛上活了個‘你’,就被公公喝止。她氣的滿臉通紅,心裡快委屈死了。這錢是劉保國花的,又不是她,可對上公公陰霾的臉,她不敢說出口。
現在,她可真羨慕二房分家成功,脫離苦海。
魏蘭芳今晚一肚子氣沒處撒,小兒子她自然是要收拾的,大兒媳這時候還窩裡橫,過後她自然也會教訓。
現在,她必須集中火力,先把二房的人收拾了。
大媳婦閉了嘴,她一個長輩,可不會怕這個侄媳婦,怒罵道:“小蹄子,沒想到你是這麼個會計算的。那些年,多少人沒飯吃餓死了。沒我們星火,你們二房會有今天?”
“夠了,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商定好的事情,哪容得了你們插嘴。”劉星火怒摔煙蒂,抬手給了魏蘭芳一巴掌。
這可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他生氣到失控打人,不管是誰,都不敢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