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 / 2)

這個借字,刺痛了劉星火敏感又脆弱的心。

他瞪著眼,大聲叱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怨恨我不繼續幫你交學費?”

“不是的,爸。”劉保國忙解釋:“我知道家裡困難,這些錢是大家辛辛苦苦換來的,都拿來供我讀書,我良心難安,且對大哥大嫂也不公平。”

劉保家聽到弟弟提了自己,下意識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應該這麼見外。”

不過他嘴上這麼說,還是不由想起自己媳婦說的話,也許並不是完全沒道理的。他們和爸媽一起麵朝黃土背朝天地,沒日沒夜操勞,以前弟弟是個孩子,養著他也就罷了。但如今他也成家了,再這樣養著,對他們不公平。

可他也隻是有那麼一點點認同媳婦說的,畢竟是自己親弟弟,他身為兄長,多付出些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劉保家自己都感動了。

他可真是社會主義新時代的好哥哥,沒有辜負黨和國家的教導。

自我腦補把光輝形象樹立起來,他心裡那點舒坦沒有了。

其實自那次大病花了家裡不少錢後,劉保國對家人一直覺得愧對家人。身體稍微好一點,就強撐著幫家裡乾活。但大病過後本來就需要長時間休養,他強撐著拚命乾活,也始終乾不過彆人。好長一段時間,手不能抬肩不能扛。於是,在彆人看來,他便成了病秧子。即便是現在,他已完全康複,和大哥二哥一樣乾活,可還是被大家這麼認為。

病秧子不病秧子的,他不在乎,耿耿於懷的,隻有那一次的高考發揮失常。

不是沒消沉絕望過,可劉保國最終還是不肯輕易認輸。

他也知道,大哥乾活他讀書,其實很不公平。但這一切都是暫時的,他以後一定會讓家人過上

好日子的。

他目光堅定,看著和自己說一家人的兄長。

劉星火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把展開的錢收好,對他們兄弟二人道:“這事就這麼商定了。”

頓了頓,他重點對大兒子交代:“保家,如果你媳婦有意見,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嗐,爸放心,她一個婦道人家,會有什麼意見。”話語之間,充斥著不以為意的大男人主義。

劉星火哼了聲,顯然是不信,但也沒再說什麼。

劉保國出到屋外,恰好魏蘭蘭從廚房出來,一臉的難受。

他小步上前,語氣略帶擔心問:“怎麼了?”

魏蘭蘭吸了吸鼻子,難受道:“肉太香了,想吃的緊,難受。”

劉保國笑了:“馬上就能吃飯了。”

“不行,我還是回屋吃顆糖緩緩。”

想吃糖就吃,還找借口,劉保國笑著搖了搖頭。

被魏蘭蘭這麼一帶歪,剛才在父母房內的壓抑散了不少,跟著魏蘭蘭回了房。

魏蘭蘭吃了一顆糖,饑餓感終於減輕不少。

來這裡後她才相信,原來‘餓哭了’這說法半點不誇張。

“剛才爸把你們叫進去說了什麼?”剛才雖然餓的慌,可她也看到了,劉保國出來的時候一臉凝重。

劉保國看著魏蘭蘭,忽然不知道怎麼說。

雖然剛才在屋內,他信誓旦旦和父親和兄長承諾,以後自己搞定學費。但麵對魏蘭蘭,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畢竟現在,他自己對於如何賺取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迷茫的。

久等不到回答,魏蘭蘭開始認真了。

“複讀的事,出岔子了?”她小心翼翼猜測。

“不是。”

她舒了口氣,笑了:“隻要不是複讀無望,其他的事都不是事。”

魏蘭蘭的樂觀,讓劉保國心一怔。

她好像一直都很能調節自己,樂觀麵對一切困難。反觀自己,一個大男人,卻為眼前這點迷茫抑結……

“不對,還有件事也很重要。”她蹭一聲站起身,一臉嚴肅:“該吃飯了。”

吃飯麵前無大事。她聽到了婆婆的吆喝,讓他們出來吃飯。也許是因為今日餐桌上有肉的緣故,婆婆的聲音裡難得有一絲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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