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魏蘭蘭猛拍了拍自己腦門,她以前逛街就喜歡明碼實價。當然,雖然基本什麼價位她都買的起。
把散賣的價格寫上去,大家看到都一分幾毛的,自然就不覺得貴,購買的欲望自然起來了。
早上她就閃過一個念頭,那些來來去去張望的村民,是不是擔心鄉裡鄉親的,如果問了發現太貴,買也不是不買也不是?
小哥哥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吃飽了的魏蘭蘭,立刻拿出一本子撕了幾頁紙,分成名片大小,加粗寫上各物品的價格,將就著用吃剩的飯粒糊好貼在對應的物品下方。
一眼望去,東西還真是便宜。比如這水果糖,一分錢一粒,小學生都買的起。還有那散裝瓜子,雖然量杯有些小,但一分錢買一小杯用來解解饞,也不過分。
哎呀呀,她有預感,小賣部生意很快要火起來了。
魏蘭蘭美滋滋坐在她特意訂做的圈椅上,後邊牆上貼著大大的招財進寶,前方是一桌子零食,左手邊貨架上又是各種吃的和日用品,右邊是帥氣的小哥哥。這美人美食環繞的感覺,可真棒。
這就是傳說中的夢想成真吧。她心情美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劉保國邊吃著剩下的飯,邊豎起耳朵聽她唱什麼,卻隻聽得哼哼哈哈雙節棍什麼的。
他笑了笑,心想,可能是無意識哼的吧。
吃飽飯,劉保國也不急著回家,留在小賣部陪魏蘭蘭,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終於說到自己過幾天要回學校的事。
他……除了有些擔心以外,竟然還產生了些離彆的傷感。
魏蘭蘭聽到他要回學校,才反應過來,現在都農曆二十幾了,這日子過的,什麼時候變快了?
她擰眉歪著腦袋,語氣帶著點詫異說:“保國,你們學校高三開學這麼晚?”
自己當年讀高三的時候,可是正月十五都沒過就開學了。八十年代才是真正的素質教育吧,羨慕!
劉保國萬萬沒想到,魏蘭蘭的關注點是開學晚。正常情況下,她不是應該也會有點……不舍嗎?
正這麼想著,魏蘭蘭就來了一聲歎氣,掃視了圈自己的小賣部,道:“你去學校了,我就隻剩這間小賣部陪伴了。”
劉保國:“……”
她真流露出一點傷感了,他反而更不好受了。
他正準備說,會常給她寫信,魏蘭蘭就又情緒高昂開口:“你好好讀書,專心備考,不要惦記家裡。我偶爾還是要去縣城入貨的,到時候可以去看看你。”
也許她還可以留在縣城過一夜,兩人在住住招待所什麼的。
魏蘭蘭興奮地捂住微微發燙的臉,那夜睡在招待所床上的舒適和溫暖,可真讓她無比懷念。
劉保國嗯了聲,想到拿貨大袋小貸的,不放心又提醒了句:“挑月底我放假的時候去,我可以幫你拿東西。”
魏蘭蘭比了個OK的手勢。
她不知道,在這時候,這個手勢還不是人人都知道。
劉保國微微蹙眉,學著她比劃。
這是……雞頭?
動了動,還覺得挺像小雞啄米的。
他笑了笑。
下午,第不知道多少個村民路過張望,望著望著,終於進來了。
她看了眼醬油,大概看出其中一個是5字,問:“這醬油是……五毛錢?”
魏蘭蘭立刻走到醬油壇前,拿出那盛醬油的油提子,對她解釋:“是五分錢,五分錢一勺。隻是,得自己帶瓶子過來。”
這價格可把來人給震驚壞了。天啊,才五分錢,她也可以買了。
自己帶瓶子算什麼,家裡裝醬油的瓶子還是有的。
她立刻折回家,帶了個小小的空瓶子過來,豪氣萬丈要了兩勺,付了一毛錢。
可真好啊,可以偶爾給不愛吃飯的大孫子弄醬油拌飯。
而魏蘭蘭,拿著小賣部賺的第一張一毛錢,開心放進帶鎖的櫃子,順便拿出小本本,在上麵及時記賬。
某月某日,醬油兩勺,一毛錢。
她記好後,劉保國好奇,拿過來翻了翻,果然看到上麵工整記著前兩天家裡賒賬五毛錢鹽的那筆賬。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他越來越相信魏蘭蘭一定能經營好小賣部。
“不得不誇一句,你的字寫的很漂亮。”劉保國合上本子,還給她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成功做成第一筆生意,加被小哥哥誇讚,雙份快樂一起砸過來,魏蘭蘭頓時樂開了花。
她就知道,這字練好了,走到哪都能闖出一片天下。想當初,她也是想到,應援的時候,橫幅一拉開,大大的字肯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這種最耀眼的存在必須出自她魏蘭蘭的手。所以下決心,報班,苦練。
曾經,這手好字伴隨她走向了顏粉的巔峰。現在,這手好字,也將伴隨她走向富裕的巔峰。
她得記錄好這一筆筆賬,以後讓子孫知道,當年們的祖奶奶是如何攢到第一桶金在深圳囤房,實現人生飛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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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明碼標低價,那些村民一看,也就一毛幾分錢的事,誰還買不起呢,所以家裡缺鹽了,缺紙巾了,缺的東西,蘭蘭小賣部如果有賣,基本都樂意來買。再加上,人都是有攀比心的,比如自家的孩子回來說隔壁誰誰誰吃了醬油撈飯,想著一勺醬油就五分錢,當父母的立刻拍板子買了!幾個村,幾千戶人家,一天還是能有十來個客人的,高峰期的時候,一天幾十個也不是沒有。
一段時間下來,魏蘭蘭把小賬本做了下彙總,發現賺錢大頭是女性衛生用品還有散裝煙酒,其次是油鹽醬醋這些調味品,她最喜歡的零食,所賺的錢和自己吃掉的,僅僅打平。(堅決不會人為自己能吃)
看來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不過也能理解,用開了衛生巾,哪還能忍受月經帶。而且這東西她賣的特彆便宜,幾乎是抱著造福廣大女性,沒想到卻歪打正著,成了小賣部裡最賺錢的。
嗯,女性市場這塊,她得花點心思挖掘。至於男性市場,隻要有便宜的煙酒就成。
魏蘭蘭在小賣部忙著,晚上回到家還要對賬,一天天充實的,也沒覺得日子難過。
時間眨眼就來到三月底,下個月初是清明,清明過後農村又要熱火朝天開始春耕了。
她琢磨著清明前後可以賣一波祭拜品,小小賺一波。還有春耕也要開始了,勞動強度大,耗體力,加上忙,人也沒什麼時間做飯,也可以拿些下飯的東西,比如榨菜豆腐乳什麼的。
這麼一合計,扣除要給家裡的二十塊錢,這個月小賣部所有的現金怕是又都要投進去入貨。
她的小皮鞋,還是不能買。
因為想好要去縣城拿貨,魏蘭蘭提前給劉保國寫了封信告訴他這個事。
她相信憑兩人的默契,他收到信後,會在學校等自己的。
翌日一早,魏蘭蘭把寫好的信帶給劉家溝的鄧老師,讓她幫著寄出去。
畢竟在這代課過一個學期,學校的老師基本都認識魏蘭蘭,但卻不是每個都和鄧老師孫老師那樣,和她關係交好。
今天她過來拿信給鄧老師的時候,那兩個一直不待見她的老師恰巧也在,看到她給丈夫寄信,忍不住出言譏笑。
“蘭蘭,你們家保國馬上就要高考了吧,這次有把握嗎?”
“我看過一個數據分析,說複讀的考生壓力比第一次參加考高的大,考上大學的概率反而更低。”
“你猜村長家的兒子這次要是再考試不上,明年會繼續複讀嗎?”
“這有什麼不能的,人家媳婦開小賣部呢,又不是供不起。”
兩人一唱一和,眼睛都往魏蘭蘭那看,可把魏蘭蘭給惹怒了。
作者有話要說:劉荷花:魏蘭蘭臉皮太厚了,乾不過乾不過~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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