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國安慰她:“慢慢來,不著急。”
這一慢,幾天就過去了,而劉保國也正式開學了。
可能是因為專業的緣故,上了大學的劉保國比讀高中還忙,魏蘭蘭就不再像以前那樣,經常去學校找他一起吃飯。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劉保國開學後才從老師那知道,原來公費生不僅免學費,還每個月有二十多塊錢的生活補助。他樂了,當天放學後就迫不及待去招待所找魏蘭蘭,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魏蘭蘭聽後,驚呆了!
這都趕上了她在縣城涼茶鋪打光時候的工資了。原來這個時候的公費生這麼幸福。
生活的經濟壓力一下子減小,兩人約定周末去頤和園逛逛。
反正找房子跟找工作一樣,也是需要緣分的。
保國上學的這幾天,她其實也沒閒著,了解了下這個年代打字員的工作。
了解之後,她有些想放棄了。
不是說學用打字機有多難,而是這時候的打字,並不是像後世那樣,直接在word上打,錯了刪除修改就是。這時候,原底稿用的的油印臘紙。哪怕有一個字錯了,都得作廢,重新來過。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個細心的,打算過幾天後,打個電話和那個大姐說一聲不好意思。是她不自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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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傍晚,魏蘭蘭從外麵買了一些小吃回來,看到劉保國已經站在招待所門口,開心的像隻重獲自由的小鳥,朝他飛奔而去。
“吃飯了嗎?”
劉保國搖了搖頭,下午隻有一節課,一放學他就過來了,想著陪陪她,並一起吃。可看到她手裡拎著的東西,知道自己打錯算盤了。
他笑問:“這些天你有好好吃飯嗎?”
“自然有,就是吃膩了米飯,才買些涼糕艾窩窩之類的。”
這理由充分得無懈可擊,劉保國也隻能信了。隻是,他要如何一起吃呢?房間根本進去。
他苦惱著,魏蘭蘭已經拉起他的手,把他往招待所裡麵帶。
劉保國想說,服務員不給進,然當他被魏蘭蘭拖著經過服務台的時候,卻發現服務員除了笑了笑,並沒像之前那樣阻攔。
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似乎住了一個星期多點,怎麼就不攔了?
進到房間,劉保國仍是一臉困惑。
魏蘭蘭摁著他做小,笑眯眯把自己買的小吃,一份份拿出來,攤開。
“這是怎麼回事?”劉保國看著她,決定還是在吃東西之前問清楚。不問清楚,他怕自己會一直想著。
雖然沒有明說,可魏蘭蘭也聽懂了,笑著告訴他:“我和她們處的都挺熟的,她們信了我們是夫妻關係。”
其實,她也是用了一點苦肉計,不過這點苦肉計不想讓小哥哥知道。
她本還想說,下次他可以帶衣服和書本過來。可隨後一想,到了下個周末,應該也找著房子了吧,便沒說出口。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還是小看劉保國了。
吃飽後,魏蘭蘭沒事乾,便往床上一躺,隨手抓起那被她放在床頭的書。
而劉保國,笑了笑,乾脆也從書包裡翻出一本書,認真看起來。
魏蘭蘭有點懵,她其實也不是真的要看書呀。
唉,你說兩個有情人,那麼久沒抱抱,他是不是該主動點那啥啥啥。結果卻拿出課本看的津津有味。
也許她這輩子的情敵並不是女人。(⊙o⊙)
過去了許久,劉保國終於意識到房內安靜的有些不對勁,以為她睡著了。轉過頭卻發現,她正光明正大,一臉興致勃勃看著自己。
他合上課本放在桌子上,人也移到床邊坐下,笑看著她。
“看完了?”魏蘭蘭問。
劉保國笑:“今日是看不完的。”
也是。魏蘭蘭又問:“看得什麼書?”
“物理。”
“哦。”她不問了。
這是讓她頭皮發麻的一門課,至今連串聯並聯都沒搞懂,她無法就此發表過多意見。說太多,隻會讓劉保國知道她高中三年白讀了。
忽然間,竟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劉保國先笑出聲,抬手輕彈下她額頭,並順勢把她垂落的碎發捋到耳朵後。
“你頭發長長了許多。”
魏蘭蘭那被他摸過的地方有點麻麻的,讓她不自覺也抬手摸了摸:“可能是經常洗頭的緣故,頭發長得快。”
她曾聽人說,洗頭勤快的話,頭發也會長得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然劉保國卻順著她這話想到了許多,聲音低沉了幾分,道:“許久沒幫你擦頭發了。”
“現在天氣熱,頭發乾的很快。”
劉保國嗯了聲,頗有可惜的意味。
“要出去走走嗎?”他補充到:“去我學校。”
“好呀。”
魏蘭蘭欣然下了床,蹦蹦跳跳走到鏡子前,拿起梳子認真梳頭發,簡單紮了個馬尾,還換了身裙子。
這發型配這裙子很是好看,至少是他看過的,紮馬尾最好看的。
兩人來到樓下,恰好那個看著保國進來卻‘視而不見’的服務員準備下班,看到魏蘭蘭,忍不住把她拉過來,擠眉弄眼小聲問:“怎樣?是不是久彆勝新婚?”
魏蘭蘭看著還挺多人的大堂,忙噓了聲:“彆那麼大聲,我對象他容易害羞。”
那人猛點頭:“我懂!我跟你說,你對象那麼優秀,你可得抓緊了。”
魏蘭蘭忙說:“那是自然,必須拽的緊緊的。”說著,還做了個握拳的姿勢。
“不止,你還得……”那人想了下,最終還是附在魏蘭蘭耳邊說完下半句:“你還得……嗯嗯嗯……不能讓男人有太多精力。”
魏蘭蘭秒懂,拍了拍她肩膀,點點頭。臉不受控製紅了。
嚶嚶嚶,她真不想做那秒懂女孩!
可憐的劉保國,離的其實並不是很遠,她們開始說的話一字不落全聽了去,卻還要裝作聽不到看不見。
不過他倒裝的挺淡定的,如果不是耳尖泛紅的話。
可惜魏蘭蘭自己心虛,告彆那人後,隻想快點和劉保國離開。
等到一路悶頭走到校門口附近,她和劉保國的那點赧意,已經被微風吹散了。
夕陽餘暉下,這會的清華大學校園,沉靜,祥和。
偶爾迎麵路過三五個不知道準備去哪裡的學生;也有人三三兩結伴坐在柳樹下,捧著書討論題目;操場上有人在打籃球、跑步;湖岸邊,有人在散步、背書……
一路向裡麵走,魏蘭蘭心忽然也變得寧靜和充滿安全感。
校園,可真是一個特彆的地方。
“我可以去你們上課的地方看看嗎?”魏蘭蘭悄聲問,生怕被彆人聽到一樣。
“當然可以。”劉保國帶著她往教學樓方向走,進了一間二樓靠樓梯的教室。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來教室自習,兩人不敢打擾,便在靠後門的那兩個位置坐下。
“好勤奮呐。”魏蘭蘭小聲感歎。
她以前讀大學那會,同學們可沒那麼勤奮。彆說周五晚上了,就是平時上課,也有很多人會逃課。
如此勤勤懇懇不知疲倦,倒讓她想起那句話,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想著,她都有點肅然起敬。
“我們出去吧,不要在這打擾到彆人學習。”她小聲說著,起身的動作格外輕柔。
出到外麵,劉保國忽然問:“想不想去清華園看看?”
“想!”魏蘭蘭雙眸一亮,那個‘水木清華’的地方,荷塘月色中的荷塘,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離這有點遠。”劉保國看了看天色,擔心很快要黑了。
“沒關係,荷塘月色也很美。”
“今晚可能沒有月色。”劉保國提醒。
魏蘭蘭臉垮了下來,可真是個呆子。哼哼。不理他。
她徑自向那個方向走去,劉保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知道在哪?”
魏蘭蘭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知道呀。”
劉保國要是這會都聽不出魏蘭蘭不高興,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他連忙追上去,低笑著哄她。
魏蘭蘭嘴角忍不住上揚,卻也暗惱,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他哄得高興呢。
兩人走到近春園遺址時,天還沒全黑。
此處人不多,也和後世魏蘭蘭看到的樣子差彆很大。
但魏蘭蘭卻覺得,這時候的近春園更接近於本色。
兩人站在荷塘邊,恰巧一陣風吹過,萬千片荷葉起此彼伏,場麵有點過於美麗。
她第一次看到這個荷塘的時候就在想,不知道又沒人會摘這些荷葉來做糯米雞。
劉保國擔心視線不夠亮,她磕絆跌到,便輕輕捉住她手腕。
魏蘭蘭有些想笑,這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孩,明明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坐過,卻還會牽手都不敢。
她輕輕掙脫他的束縛,改而把手放入他掌心中,裝作漫不經心問:“這池子也不知道多深,掉下去的話會有生命危險嗎?”
劉保國先是因為她掙脫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手而心一痛,隨後感受到那軟若無骨的手掌,條件反射板握緊,方才那一痛頓時煙消雲散。
不僅如此,看著湖中兩人牽手的倒映。
他心就好像荷塘中那被風吹著不停搖擺的荷葉,一下一下顫抖著。
湖水,荷葉,她……不停在他腦海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第二更哦,15點提早放出來~~一整天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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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坦白,在寫周日的萬字,很糾結,到底要不要突破一下底線(羞羞),比如車車什麼的。但是,查了下那個年代的避免車禍藥具,就很……不是很滿意。所以就糾結著,要不要等經濟條件好點,有錢買進口的,再直接來輛勞斯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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