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蘭蘭隻能解釋的更細致:“這比喻起源於廣東,那地方有句方言歇後語‘電燈膽——不通氣’,指人不懂世情,不知回避。再則,燈泡不是發光嘛,明晃晃的存在。”
劉保國懂了,笑道:“蘭蘭懂的可真多。”
不管是製冷空調還是電燈泡這有趣的說法,都是他聞所未聞的。
劉保國不禁有些好奇:“第二高中的教學和第一高中差彆這麼大?”
魏蘭蘭:……
苦惱皺了皺眉,她忽然有種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感覺,含含糊糊道:“也不是,是我偶爾看報紙無意中知道的。”
“哦,難怪。”劉保國反省,他以後也要養成看報紙的習慣。剛好,學校圖書館有訂人民日報。
一周後,忙完了社團活動的陳麗麗來慶豐樓幫忙。在閒下來的時候,拉著魏蘭蘭,一臉認真告訴她:“我有好好了解了下,我們學校確實沒有叫魏紅杏的人。”
魏蘭蘭眨了眨眼,終於記起來陳麗麗是和魏紅杏一個大學的。
沒有魏紅杏這個人?難不成她被退學了?
才這樣懷疑,又聽到陳麗麗一臉凝重往下說道:“沒有叫魏紅杏的,但卻有一個和我們來自同一個市,叫叫……魏蘭蘭的。”
陳麗麗小心翼翼把話說完,一臉不安看著魏蘭蘭。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不安,但知道這些的時候,她就有種迫切將這事告訴魏蘭蘭夫妻的直覺。本賴這周末也是有事的,可她實在太不安了,才請了假出來。
來到慶豐樓,看到樂嗬嗬的蘭蘭,一時之間,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才糾結到現在。
魏蘭蘭笑容一滯,滿臉愕然。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覺得有問題,腦海裡冒出以前看過的那個科技不是那麼發達信息不是那麼透明,人為操作空間略大的時代那些頂替學位的社會新聞。(⊙o⊙)
可現在沒時間給她細想,很快又來了幾桌客人……
直到臨近傍晚,陳麗麗準備回學校,魏蘭蘭也隻能急匆匆拜托她幫忙調查一下,最好是能看到那個魏蘭蘭長什麼樣子。
而自己,則需要好好理一理這事,然後這兩天去一趟紡織輕工業學院。
沒多久,劉保國從學校過來,恰逢晚飯飯點,魏蘭蘭也沒時間和他多說,把人趕到後院房間後,繼續為飯館忙碌。
知道飯點差不多結束,魏蘭蘭擔心劉保國餓了,才端著一份飯菜回房。
劉保國坐在桌子前看書看得入迷,連魏蘭蘭進來都沒察覺到。
她在心裡笑道,可真是個書呆子。這樣的性格,還真是挺適合這個專業的。
“吃飯啦!”魏蘭蘭喊了聲,總算把沉浸在知識世界裡的劉保國拉了回來。
他起身接過,看到隻有一份,問:“你吃了嗎?”
“一整個下午都在偷吃東西。”魏蘭蘭歎了口氣,她隻要心情煩躁就忍不住吃。聽陳麗麗說了那事後,隻要一停下來,就忍不住往嘴裡塞各種點心,現在肚子鼓鼓的。
“小饞貓。”劉保國也不知道蘭蘭是不會餓著自己的,可還是忍不住操心罷了。
魏蘭蘭不想毀了劉保國吃飯的心情,在他吃飯的時候,聊的都是彼此這一周的日常。等到他擱下筷子,她才開口說了陳麗麗今天來過的事。
劉保國下意識問:“趙子謙也在?”
魏蘭蘭搖搖頭:“沒有,她今天過來,是要告訴我一件事。”
劉保國聽出了魏蘭蘭語氣難得的嚴肅,柔聲問:“什麼事?”
魏蘭蘭把陳麗麗告訴自己的事和保國說了,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總覺得紡織輕工學院的那個‘魏蘭蘭’就是魏紅杏,但為什麼會叫魏蘭蘭呢?我懷疑當初考上大學的是魏蘭蘭……額,就是我,然後被她頂替了。”
話說的太快,她差點把自己當成旁觀者。
劉保國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淡去,擰眉深思。
這事他也聽過,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卻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隻是沒想到這樣的事,很可能還發生在自己人身上。
蘭蘭當年可能考上了大學,但是被魏紅杏頂替了。劉保國隻是想,就氣到不行。
“明天我們一起去學校找魏紅杏。”
“找她,她會說嗎?不過所不說還是要找的,看看她什麼反應。”魏蘭蘭歎了口氣,覺得挺煩的。倒不是說她對這個大學有多渴望。在這個社會,高中學曆已經很不錯了,比得上四十年後的本科。而且,就算是讀了大學,她的理想還是‘賺錢買房當包租婆’。像現在這樣,早點出來做份高薪工作賺錢也不錯。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去了解這事。
原主鬱結而去,肯定是和高考失利有關,她既占了這身份,不能不為原主討個公道。
所以這事,她得調查,並且還要查個水落石出。
因為這事,兩人今晚都沒什麼心情,且有些睡不著。
既然如此,兩人乾脆坐起身,從頭開始剖析這件事。
身份證這東西,也就是這兩年才有的。魏蘭蘭和魏紅杏兩人都是滿十八歲那年辦的,也就是高考前沒多久,且都是魏國強去辦理。這個時代的身份證並沒有什麼防偽功能,如果魏國強在辦身份證的時候就做手腳,不是不可能。細思恐極,比如,她手中那張身份證根本就是假的,她和魏紅杏的名字調換了。那麼隻要學校有領導配合,頂替另個一魏蘭蘭的學籍,輕而易舉。
這樣一捋,兩人都覺得這事恐怕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
第二天一早,魏蘭蘭休假,和劉保國去了魏紅杏學校。
因為有陳麗麗接應,兩人很快找到了魏紅杏所住的宿舍。
但因為是周日,她不在宿舍內,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到人。
既來之則安之,三人乾脆在校園裡閒逛。
走了半圈,魏蘭蘭不得不感慨。清華就是清華,校園環境也勝了彆的學校不止一點半點。
三人走累了,看到前放有地方能坐,便停下休息。
陳麗麗看著這裡離學校小賣部並不是很遠,對他們說:“走了那麼久應該也渴了,我去買點喝的。”
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複,小跑著離開。
魏蘭蘭那才長開的嘴隻能合下,對保國說:“好客,是中國人的美好傳統。我們坐下等吧。”
兩人坐下,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卻聽到身後有人怒吼:“魏蘭蘭!”
語氣犀利的,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魏蘭蘭嚇得心猛的一跳,慶幸此時自己是坐著的,不然搞不準會腿軟。
她今天才第一次來,得罪誰了?
魏蘭蘭轉過身……
四目相對,魏蘭蘭看到對方眼神閃過彷如見鬼了一樣的恐懼。
她還沒起身,就看到剛才發出怒吼的同學氣衝衝走向魏紅杏,怒罵道:“魏蘭蘭,你是不是又不想完成這次的小組作業?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做個人?不要連累我們這麼多人。”
魏紅杏臉上的恐慌隨著這位同學的怒吼,加劇了。
她轉過身,帶了點哀求和對方說:“組長,我今天真的有事,下周我一定和大家一起好好完成小組作業。”
那人冷笑:“下周?就是因為你,本應該上周完成的作業,拖到現在還沒完成。魏蘭蘭,真不知到我們這組的人倒了什麼黴,會分配到你這個全班成績最爛的、”
“求你了!”天啊,一再被喊全名,魏紅杏急得掉眼淚。
對方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太難聽,讓她哭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好。
最後,她跺了跺腳,說道:“我不管,給你一個小時,辦完事快點回來。”
“好好好。”魏紅杏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先答應了再說。
同學走後,魏紅杏白著張臉,緩緩走到魏蘭蘭麵前,眼中的慌張,藏都藏不住。
她顫抖著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魏蘭蘭勾了勾唇:“哦,暑假你沒回家自然是不知道,保國考上的大學在北京,我跟著過來了。”
聽到這回答,魏紅杏臉更白了。
“剛剛那個是你同學?怎麼你同學叫你魏蘭蘭?你什麼時候改名了?”
魏紅杏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磕磕巴巴解釋:“是、是這樣的,我、我一直都不大喜歡自己、自己的名字,紅杏,一、一支紅杏出牆來,多、多難聽。所以後來趁著、趁著要辦身份證,就、就改名玉蘭。對,玉蘭,我喜歡玉蘭花。”
“玉蘭?”魏蘭蘭笑了,幫她繼續往下編:“所以同學們就親切地稱呼你蘭蘭,是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魏紅杏猛點頭,同時惱火自己父親,為什麼當初那麼笨,不會直接改這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