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國擔心葉父葉母身體禁不起這麼長途的奔波,更擔心他們看到劉家溝是這樣的貧窮落後會更加受刺激,勸阻了一番。
葉欣何嘗不是也同樣擔心,奈何扭不過他們,非要堅持去看看保國長大的地方,到底是怎樣的。
姐弟兩人也知道父母為何這麼堅持,他們年紀都大了,日後更加禁不起這樣的顛簸,若這輩子不去看一下保國的成長環境,隻怕怎樣都不甘心。
故而,兩人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想辦法通過中途轉車等方式,儘量讓兩位老人落地休息。
奔波了幾日,到了縣城火車站已是傍晚,葉家一行五人先到招待所住了一晚,休息好後,第二天才到派出所過問案子調查的進度,順便辦理保國改姓一事。
派出所負責此案的民警一臉愧疚,這事情過去太久,魏蘭芳堅持說是醫院一開始就抱錯了,他們目前也找不到其他有力證據。
葉家人也知道這麼多年過去,想尋找真相很艱難,雖然她們心裡基本認定是魏蘭芳故意換掉孩子,但心裡同樣也是想不通為什麼的。但凡是母親,沒誰會不愛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何況當時她省地也是兒子。因為一直想不通這一點,哪怕心裡再認定是魏蘭芳故意為之,也多少保留了一點餘地。
派出所民警知道他們還要去劉家溝,看到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步履蹣跚,便主動提出要開警車送他們。
“不用不用,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占用公務車。”葉準,也就是葉父語氣堅決。他當了一輩子軍人,一直秉持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讓他老了再來占便宜,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派出所的民警笑道:“我們也想一同去看看,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他這話真不是為了安慰老人,有葉家人在,特彆是兩位當年的產婦都在,也許能問出什麼蛛絲馬跡呢。
警察要辦案,葉準也不好阻攔,隻是仍不是很放心,他們這樣坐警車會不會影響不好。
最後在民警的再三保證下,葉準才安心上了警車。
魏蘭蘭不得不感慨,保國這親生父親實在太正直了,和劉星火夫妻簡直是兩類人。劉星火夫妻恨不得能占儘小便宜,葉父確實一點便宜都不想占彆人的。
坐上警車,出了縣城後走的基本是鄉鎮道路,不怎麼平坦,一路晃晃悠悠。好在老人並沒有什麼不適。
隨著越來越近劉家溝,車內的人也漸漸不說話。特彆是葉父和葉母。
兩人都曾在鄉下待過,深知鄉下艱苦。即便有心裡準備,也是沒想到,二十年後的劉家溝是這樣的。越往村裡方向走,兩位老人心裡越難受。保國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劉家溝到鎮上的這條路,魏蘭蘭和劉保國也走過幾次。魏蘭蘭走累了,總會撒嬌讓保國背她,保國總是一臉無奈,紅著臉把她背上背,這一路可謂留下不少兩人恩愛的回憶。
可能劉保國也是如此想的,很有默契地彼此對望了眼。
到了村口附近,魏蘭蘭為緩解氣氛,指著不遠處村口那間小房子,對他們說:“那間就是我賺了第一桶金的小賣部啦。”
眾人順著她眼光看過去,房子門前雜草叢生,屋簷下爬滿了蜘蛛網,顯然是很久沒人搭理。
魏蘭蘭又笑了笑,一臉嘚瑟說道:“看吧,在這山溝溝裡麵,也隻有我這樣聰明的人才能把一間小賣部經營的風生水起。其他人,還是不行的。”
她這話終於讓大夥聽笑了,笑容中都帶了些讚許。
確實啊,能在這樣的環境下賺到第一桶金,魏蘭蘭真的很出色。
葉欣笑著對父母說:“蘭蘭確實很有經商的天賦,之前在北京管理小飯館,也是有聲有色。”
慶豐樓魏蘭蘭就有點不敢居功,畢竟趙家祖傳手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