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替 解沉夢(109)(2 / 2)

“不過,他們有一個要求。”

寒嘯聽到這一句,心中道,果然如此,那些正道果然不會那麼輕易的相助。說是要求,怕是要他的命!

“他們想請教主把他們從牢房裡放出來。”

就這?

“最好還能好吃好喝的供著,讓他們養好傷勢。”

寒嘯心知有異,但那些人身中他魔教的蠱毒,他也不怕他們生出什麼是非來,“好,他們要求什麼就給他們什麼。”隻要那些正道一來,解了他們今日之危,他日得了空閒,再將他們一並都收拾了!

……

金珠子不知城外戰事如何,隻短短幾天,看寒嘯神色越來越凝重,就知道此戰不容樂觀。

畢竟江湖人,武功高強不假,但行軍打仗方麵,確實遜色一籌。加上戰局變幻莫測,即便是武功蓋世的絕世高手,麵對十萬大軍壓陣,也不敢草率衝入敵營。不然若酣戰時,幾支冷箭橫飛出來,就要殞命當場了。

英雄帖已經發出,已經有一些江湖人趕來,隻來的少,看著被重重圍住的丹陽城,也隻敢在外圍觀望,不敢踏近一步。

金珠子倒不急,寒嘯每日為脫困之法發愁,他就在後院裡紮紙鳶。教中的女護法看他不過,在一旁冷言,“若朝廷大軍真的攻入城中,教主不帶你走,你這細皮嫩肉的,怕是要被充作軍妓。”

紮紙鳶的金珠子抬眼,“說話這麼惡毒,怪不得教主寧願寵幸我一個男人,也不看你一眼。”

“你!”

“上次扇子沒扇夠,這次還想給我洗腳?”

女護法氣急,轉身走了。

金珠子繼續紮他的紙鳶。

過了一會兒,金珠子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到是寒嘯回來了。他身旁兩個護法臉上都有些輕傷,垂著頭跟在他身後,他神情陰鷙,看著便叫人害怕。

守著金珠子的幾個教眾向他行禮,“教主。”

寒嘯這才看到蹲在地上紮紙鳶的金珠子。

“你在乾嘛?”

金珠子將身旁紮好的紙鳶展示給他看。

“你喜歡這些玩意兒就繼續玩吧。”隻要彆和罹決跑了就行。

金珠子看他抬腳要走,連忙站了起來,“教主,今天打起來了嗎?”

聽他問,寒嘯身旁兩個護法皆露出驚悸的神色——這時候問教主這個,不是觸教主的黴頭嗎?

“沒打。”打起來,他還不至這樣無力。那些朝廷的走狗,在他城外架起了□□,打定了要將他們圍死在丹陽城裡的主意。

“既然沒打起來,那他們糧食夠嗎?”

寒嘯似是明白了什麼。

金珠子揚了揚手中紙鳶,“今晚起南風,紙鳶飛起來的話,應該能飛的很高。”

……

是夜。

在丹陽城外紮營的士兵,正在換崗巡邏。

今夜的風格外大,吹的他們插在地上的旗幟獵獵作響。

坐在營帳中的中年男子,脫下盔甲,正在看那皇上傳來的密旨——說來也是可笑,他們北邙驍勇的戰士,不去平叛除寇,卻要來這圍剿幾個江湖人!隻因那江湖人在天子腳下挑釁,殺了幾個無用的官員。

“將軍,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丹陽城中的江湖人,怕是就要忍不住出城來了。”

他正要答應,忽然聽到帳外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音,起身掀開帳簾,見是幾個紅衣服的男子,趁著黑夜突襲軍營!

“來人,抓住他們!”深夜偷襲?

紮營的士兵軍紀嚴明,幾下便將他們團團圍住,但讓他們奇怪的是,那些江湖人並不戀戰,隻老鼠一樣的四竄,在他們逃竄時,天上又落下了許多火團。起先士兵以為是火油,閃躲了一下,但最後見落下來的,是竹篾編的紙鳶就沒有在意了。

沒費什麼功夫,就將那幾個闖入軍營的江湖人抓住了。那些人倒也乾脆,被抓住之後,就直接服毒自儘,想要審問都來不及。

那為首的被叫做將軍的人,也十分詫異——就來這幾個人,不像是突襲,倒像是送死。

“將軍,糧倉著火了!”

什麼?

他心中一驚,忽然想起了剛才從天上落下來的那些著火的紙鳶。隻剛才一心想捉這幾個江湖人,沒有在意。現在聽糧倉著火,急急的帶人一看,見最易燃燒的糧倉,已經燒了大半起來。旁邊士兵救火也救不及。

此刻站在丹陽城城牆上的金珠子,看著遠處燒起來的大火,正要笑,沒想到被風的吹的鼻子發癢,先打了個噴嚏出來。

站在他身旁張弓搭箭的寒嘯,見不遠處火勢越來越大,就將手中長弓放了下來。

“走了走了,回去睡覺。”金珠子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寒嘯鬆開還帶著火油味道的弓箭,伸手將他攬住。

“乾嘛?”在城牆上站的太久,金珠子已經凍的有點渾身冰涼了。

寒嘯語氣透出幾分讚賞來,“我發現,有你,征戰天下也不是難事。”

金珠子毫不客氣的嘲笑,“醒醒,那是對方根本不把你當回事。不然糧倉建到水邊,就是天上下火雨,也沒有辦法。”

寒嘯看金珠子毫不猶豫的從自己懷中掙走,也沒有生氣,隻和他慢慢從城牆上走了下去,“我有些好奇,那解挽衣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為他爭奪天下。”

金珠子幾步跳下去,回過頭仰麵望著還站在城牆上的他,“他說把國庫裡的金銀珠寶,分一半給我。”

“就這?”寒嘯嗤笑,“沒有許什麼封侯拜相之類的好處?”

“有。不過我拒絕了。”金珠子想起解挽衣一臉鄭重的和他說,封他做男皇後這樣的話,忍不住直笑,“那些虛名,哪有白花花的銀子實在?”

“若沒有傾國的財富許給我,我才不會冒這個險呢。”

看著金珠子的背影,寒嘯隻覺得手心發癢,恨不得將他抓過來,狠狠□□一番才好。

他愛他這樣灑脫,又恨他這樣無情。當初他就是因為被金珠子戲耍,生出不甘,才一次又一次的糾纏他,但糾纏到現在,他發現,這天下確實沒有任何一個比金珠子更合他口味的人了。隻是,若是不這麼貪財,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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