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宋硯問。
剛剛的回答她不滿意, 現在他熱烈起來了,她又受不了。
或許是以前話太少,溫荔覺得宋硯還是沒把握好和她交流的藝術。
客氣的時候又過分客氣, 狂野的時候又過分狂野, 當然她必須承認無論是哪種過分。
......都很帥。
溫荔故作嫌棄:“你變了。”
宋硯:“變什麼?”
溫荔咬唇, 說:“你變騷了。”
那邊沉默片刻, 語氣帶笑:“那你喜歡嗎?”
“我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的。”溫荔彆扭地說,“嘴長在你臉上, 你想說就說唄。”
宋硯一副“全聽老婆的”的口氣,輕描淡寫:“話是說給你聽的,你要是不喜歡那以後就不說了。”
溫荔掀開車簾瞥了眼四周, 捂著嘴壓低了聲音,對手機裡的男人惡狠狠地說:“隻會耍嘴皮子算什麼真男人?光說不練假把式, 等你回來做不到三天三夜我就發微博告訴全國人民你不行!”
“可以。”宋硯淡定道,“彆求饒。”
一涉及到男人某方麵能力的問題, 宋硯的輕狂和自負一點都不亞於平時就很自戀的她。
溫荔怕了,宋硯剛那些話明擺著在逗她,她不甘願處於下風才那麼說的, 他怎麼還認真起來了?
“你能不能彆一天天的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去濱城是去工作的,工作期間開小差, 對得起仇導嗎?”
溫荔又開始了她最擅長的強詞奪理,沒理也能給她說出大串的道理來。
宋硯笑了兩聲, 說:“我開小差還不都怪某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先給我發自己跳舞的視頻嗎?”
溫荔反射弧比較長, 等反應過來他的話後, 又是想笑又是有點生氣。
笑他拐彎抹角說想她,又氣自己想不出更肉麻的話。
“哦對不起。”溫荔拚命按捺下上揚的嘴角, “那我掛了。”
“掛吧。”宋硯說,“以後這種視頻就彆發給我了。”
溫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很受打擊,口不擇言地說:“為什麼啊?你剛剛也說好看了,好看你都不想看嗎?而且我之前跳舞的視頻,你不是還背著我自己偷摸著看嗎?”
難道是最近感情太好了,她太主動了,所以她對他的吸引力就沒那麼強烈了?
溫荔不願意承認是自己魅力下降,開始找其它理由。
“是不是我不適合跳這個風格的舞?”
“不是。”宋硯有些欲言又止,但在溫荔步步緊逼的追問下,隻能用非常無奈的語氣說,“你之前都是獨舞,但這個是和異性的雙人舞。”
“啊?”溫荔先是茫然,然後愣了好久,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啊,這樣啊......”
“......”宋硯沉聲說,“掛吧。”
然後也不等她說什麼,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這還是宋硯第一次不打招呼就主動掛掉她的電話,要換平時溫荔肯定惱了,大罵他不識好歹,但現在她緊緊攥著手機,一臉的得意和甜蜜。
回過神來,溫荔給徐例發了條微信控訴他的性彆。
「你為什麼不是個妹妹?」
徐例也不知道是用他偷藏的第幾部手機給溫荔回的微信。
兔崽子:「?」
兔崽子:「你為什麼不是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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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的宋硯握著手機發了會兒呆。
回想自己剛剛在電話裡說的那些,終於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丟臉,扶著額頭兀自歎息。
想必那姑娘現在正得意著。
腦海裡浮現出那張熟悉的笑臉,他莫名也跟著笑了起來。
先讓她得意著吧,回酒店以後打個視頻通話過去,看看她臉上的得意表情是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濱城西郊的影視基地還是一片盛夏的景象,駐紮在這裡的幾個劇組還在炎炎烈日中趕戲。
這個城市降雪的時節比較早,等到《冰城》正式開機,濱城應該就差不多該下雪了,屆時這裡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也符合劇本的整體沉重和灰暗的基調。
從影視基地出來,宋硯坐上車準備回酒店休息。
一直在車上等他的助理阿康側過頭來說:“哥,剛仇導找你來著,不知道你去哪兒逛了,他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好。”
宋硯乾脆撥通了仇導的電話。
“阿硯。”仇平在電話裡說,“老於也來濱城了。”
“老師怎麼來了?”
“下個月濱城有電影節,今年的主辦方和老於有交情,老於今年沒作品,過來當嘉賓撐場子的。”仇平說到這兒又笑了起來,“不過老郭有,獎已經定了,出席就能拿,還特意帶了他新電影的女主角過來,他挺捧那姑娘的,你先彆急著回酒店休息,等我和老周一會兒,晚上咱們跟主辦方一塊兒吃個飯。”
電影節這種活動,權威的很權威,鬨著玩兒的也不少,獎項含金量的偏差值很大,有的人不在乎所謂含金量,走個紅毯也能賺不少曝光,獎項能拿一個是一個,寫在百科上還能唬住不少圈外人。
宋硯不知道很正常,像他這種含金量獎項拿了不少的男演員,或是唐佳人這種國外電影節的紅毯常客,都不知道這裡在下個月有一場電影節。
仇平發話,宋硯沒有立刻回酒店,坐在車上等了會兒。
沒多久,仇平和老周過來和他會合,直接上車,說了地址讓助理把車子往晚上吃飯的地方開。
車上,仇平也沒閒著,跟老周聊起了負責組織這次飯局的郭導。
“老郭這飯局十有八|九是給他乾閨女鋪路的。”
老周:“演員?”
“不是。”仇平語氣閒閒,“小偶像,搞唱跳的,老郭的新電影是她的處女作。”
“處女作?那她以前沒演過戲?連電視劇也沒演過?”老周顯然有些驚訝,“郭導膽子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