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如何在包圍中艱難求生(2 / 2)

這麼說著,圍著我的人……圍著我的魂紛紛讓出一條縫,我也總算看清了剛剛斷了我跑路的靈魂……他的胸口,有著不止一處的致命傷。

“嘿,”捕捉到我視線的落處,他大大方方地挺了挺胸,笑了,“我問你,小姑娘。”

我下意識地挺直背,帶上了老爹教我的家教,禮貌回:“請問。”

我隱約看到他似乎是皺了皺眉,但這個細微的變化很快就消失不見,就在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的時候,我聽到他在說:

“你是宇智波嗎?那個——”他手一揮,指向左邊那群靈魂離開的方向,沉聲,“與我千手有著世代血仇,並不共戴天之恨的宇智波?”

“千手?……宇智波?”

我沒有立刻回答,反而一點一點地重複這兩個姓氏。

——原來,另一個忍族叫“千手”啊。

氣氛在我的沉默中逐漸險惡,就當紮在我身上的視線越來越銳利之時,在無數道視線的鎖定中,我才抬起頭,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睜大了黑色的眼睛:“什麼宇智波?”

我坦然地與所有目光對視。

隻有我自己知道,但凡這個問題沒有帶後麵一句,我可能都不會像有現在這樣自然的回應。

偏偏問題帶了一個“有世代血仇並不共戴天之恨”的前綴。

而我,來自多年以後,由兩家結盟後的木葉。

或許這隻中會再生齷齪,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千手”這個家族,但是,“木葉”的成立,就是一個新的紀元,新的宇智波,還有他口中,新的“千手”。

當然,就算這個萬一也暴露了,我也有最後的退路。

因為就在不久前,屬於我的“宇智波”也沒有了。

我那腦子瓦特了的族兄,大概是把全族都給砍了吧。

——這筆賬我也暫且記下了,總之等我回去如果發現老爹也是掛在他手上,我就和他不死不休!

……不對,是死了也不讓他安生!

唔,扯遠了,總之,現在的我,是“全族被滅”、“無父無母”、“弱小可憐”、“大字不識”、“忍術不會”、“但是能看得到靈魂”、“但是膽小怕屍體”的桃·沒有姓·桃!

什麼宇智波?你是說那群頭也不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那一波?

桃桃我不認識哇——

“看,我就說她不是。”

……

“所以說,小姑娘你究竟哪來的?”徹底和緩下的環境下,這些靈魂也不聚著了,紛紛散開,看風景的看風景,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我周圍就留下了幾個原先和我搭過話的幾個,問出來的問題也隨之了許多,“我們開打的時候,周邊的人應該都跑光了才是。”

原本他們態度強硬的時候我蒙蔽起來毫無壓力,現在同樣的問題,換了個友好又關切的語氣,我反而說不出什麼話了,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一句:“我睜開眼睛就在這裡了。”

“嗯……”我的這個回答和沒說一樣,問話的那位沉吟了一會,在我越發提起心的緊張中,爽朗地一拍手,“好,這不重要,反正我也死了!”

……就這?

之後的發展告訴我,的確就這。

短暫的試探過後,現場就進入了幾個魂哇啦哇啦想一出是一出的閒聊時間,我緊繃的心神也在愈發閒散的氛圍中鬆弛下來,疲憊感逐漸漫了上來。

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他們偶爾遞過來的話題,我將表情和姿態調到了在家一個人自閉的狀態。

“……為什麼沒有表情?因為這是省電模式,沒有不想理你們的意思。”

“媽媽在天上是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啊,媽媽是仙女。”

“我沒見過媽媽,不過總有一天能見到的,等我死了就可以了……唔,可能也不需要等我死?”

“爸爸?”我突然激動,“爸爸是笨蛋!大笨蛋!”

很快在七嘴八舌地安撫中,我憤憤不平地又坐了回去。

“忍術?你說像他們一樣呼啦——地噴火嗎?我不會。”

“不跑,跑不動,跑不遠,累。”

“長相?”我驕傲地抬起頭,“當然,我媽媽是仙女啊。”

“咦?不不不,我不是,隻有媽媽是仙女,我的話,呃……可、可能更多的是——”

是什麼呢?

我絞儘腦汁,苦思冥想,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傳承知識中,撿了一個詞:

“死……死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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