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年的見異思遷(2 / 2)

似乎聽起來沒什麼不利的方麵,我聞言放鬆了手指隨他擺弄:“是千手族裡的求救信號嗎?可是我不會用查克拉,這個也能放?”

據我所知,像是千手這一類的大族,或多或少都有固定的類似求救、或者說請求支援的結印,目的是讓在附近的同族施加以救援,或者及時撤退。宇智波應該也有,隻不過這種針對戰國時期各大忍族對立時的產物,到了我那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是隻存在在活下來的老人們的隻言片語中,很少有人再用過了。

“那個也可以有,”千手柱間抬眼,笑道,“想學?我教你。”

“……算了吧,”我想了想,拒絕道,“我學了也沒用。”

“這個不需要查克拉,”千手柱間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麼,“我改進了一個,你用自己的力量也能放。”

“咦,這個還能改進?”我來了興趣,“那我放出來是一樣的效果嗎?”

“差不多,隻是會比較顯眼,畢竟隻有你一個人會這麼放,”千手柱間見我沒有拒絕,便將動作一個一個拆解開,方便我記憶,“而且是我自己改進的,看在一些族人眼裡會和通用的有些出入……你彆隨便放。”

“唔,好複雜。”我皺起了眉,“手指真的不會打架嗎……而且我不會還沒放出來,就被嘎掉吧?”

“瞎說什麼,”額頭被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這已經是考慮到你的情況作出的最簡化了,來了千手這麼久了,和千手有關的結印你總不會連一個都不學吧?”

“唔……嗯,”我慢慢地點了點頭,隱約從他這句話中感覺到了什麼令人不安的氣息,沒有再反對:“那你慢一點,我再看一遍。”

“那好,看仔細了,首先,你要把手勢擺對,接著,注入最具辨識度的查克拉,當然在你這裡就是你的力量,接著,嘗試呼喚——”

“呼喚,要喊出名字嗎?”

“這個隨意吧?”說到這個,千手柱間的表情也有些不確定:“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喊出來的效果會更好?”

你指的條件允許,是對麵的敵人腦子一致進水,不僅放任我用長達一分鐘的時間手指打架把複雜的印結完,還會貼心地給我遞上一個揚聲器的那種允許嗎?

“真的嗎,”被自己的設想的一幕搞到麵容扭曲,我不由地暴躁地發出了靈魂質問:“也就是說,以後我無論在哪裡大喊,‘哈西拉麻救命啊’,你就會‘咻’地一聲出現?”

“呃,這個,說實話,對現在的我還有些難度……”

“那我不喊,”我立刻找到了反駁的理由:“你都做不到,更彆說彆人,以後萬一我這麼喊了卻沒有援軍,豈不是很丟臉。”

“這、這個,”千手柱間似乎被我這句話打擊到了,陷入了久違的種蘑菇狀態,“說、說的也是……”

“快起來,你不要教到一半就自顧自地消沉啊,給我教完再喪!”

“哇,桃桃好嚴格——”

“少廢話,你還教不教?”

“嘶……”

“你那是什麼表情,明明要我學的人是你吧?不過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教我這個?”

“嗯?也沒什麼,就突然想起來,學一學總沒壞事。”

“?”我奇怪地看了千手柱間一眼,越發覺得他心裡藏著事,隻是也明白,這個時候隻要他不願意說,誰也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一個字,遂放棄:“行吧。”

說起來,休戰期……也已經到了第三個年頭了吧?

不知道千手柱間在這其中出了多少力,作為在亂世中被他的樹蔭遮蔽的我,以及千手一族,的的確確在這個據說有史以來最漫長的休戰期中,感受到了難得的寧靜。

我都已經習慣了與宇智波截然不同的氛圍。兩年的休養生息,族裡的孩子也多了不少,一些以前隻是低著頭匆匆而過的人,如今也能停下來麵帶笑意,輕鬆地聊上幾句閒話,

當初剛剛落地看到的斷肢殘骸,硝煙鮮血,漫天遊蕩的亡靈與麻木的臉,仿佛都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

……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套了件方便活動的外衣,抓了一把用以緩解疼痛的糖就往外跑。

路過大門的時候,我也和往常一樣地,和門口的千手打了聲招呼:“日安——咦?大芥,今天是你值班呀?”

差不多有個半個月沒有見過這人的身影了,今天在門口看到他還有些意外,是剛任務完成回來?

不過按照族裡的習慣,他不應該先休息個幾天嗎?

心裡剛轉過這個念頭,從另一側就傳來了一個千手小哥的聲音:“桃桃……今天是我值班,大芥出任務還沒回來呢。”

——?

我愕然地止住腳步,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穿著馬甲的千手小哥一臉難以排解的困惑,卻還是對著我露出了元氣滿滿的笑,並比了個拇指:“桃桃今天也是出去晨練嘛,路上注意安全,最近外邊有些浮躁,發現不對記得及時回來……桃桃?”

我顧不得回應,心臟在這一瞬間劇烈跳動,不祥的預感達到了頂峰,我猛地回頭——

我原先打招呼的人影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慣常披著的鬥篷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就連他一向喜歡扣著的風帽此刻也破破爛爛的,露出了一直以來隱藏在風帽下的,帶著爽朗、熱情笑容的臉。

“看來真的在和我說話啊,真是嚇到我了哈哈哈……”他笑著笑著就停了下來,眼睛難得地帶著抱歉,“啊,是不是有點嚇到你了?我現在這樣好像是挺嚇人的,本來想著回來看看……”

我的視線一點一點地下移,在他的胸口,一個斷裂的,巨大的骨刺穿透了他的心臟處,周圍的皮肉猙獰地外翻,凝固的血液附著在上麵,將最殘酷的事實暴露在了陽光下。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身上,散發著亡靈才會有的,微微的熒光。

“你在看這個?”那個曾經在我初入千手時,最早一批關心過我的感冒,每次路過都會和我打招呼的人注意到我的視線,低著頭指了指橫斷胸口的骨刺,自豪地笑了:“彆看我這樣,實際上,我才是那個贏了的人哦……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個渾身是傷的忍者護著一份染了血的卷軸越過大門,血腥的風撕裂了和平的假象,尖銳的戰報響徹陽光照耀下的每一個角落:

“輝夜撕毀合約,大芥戰死——”

我手中抓握著的糖果掉落在地,晶瑩的糖粒彈起落下,沾染上灰塵,又被倉亂的步伐碾碎。

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幾乎毫無征兆地——

休戰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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