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個擱置的猜測,“又旅,你能分辨出我的名字與這之間的聯係嗎?”
“不要把我當狗,”貓有些不滿地抱怨道,卻還是站起來圍著我繞了一圈,“……桃?”
“是?”
在這一聲呼喚與回應中,靜下心特意去感受差異的我終於在屏息了五個呼吸後,捕捉到了些微的牽引力。
帶著兩彎弦月的黑鳳蝶抖動雙翅,灑下一片藍色的熒光,有很多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在熒光之側匆匆而過,畫麵似乎隻是隔著一層水霧,有仿佛距離層層壁壘,看不清也聽不得。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略過了一重又一重的人影,幾乎是本能、亦或者是靈魂上的聯係,我的視線裡出現了一振再普通不過的斬魄刀。
‘……就叫……oo吧。’
‘那不是……和……一樣……’
‘沒事,為了……保護……不介意……’
“……依靠……維係存在……”
我幾乎立刻認出了其中的一個聲線:“老爹?”
那麼另外一個就是:“……媽媽?”
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鏡麵碎裂的聲音傳來,一股熟悉的香味隨之靠近,我仿佛被某個存在輕輕地擁抱,接著,比剛才模糊的對話要更加清晰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
“現在還不是過來的時候哦,回去吧,桃桃。”
伴隨著這句話,額頭被輕輕一扣,遠處的黑色鳳蝶輾轉起飛,雙翅的弦月幾乎要蓋過天上的滿月——而它也的確蓋過了月色。
視野隨之暗下。
“——桃桃!”
千手大芥焦急的大臉懟到了我的麵前,在他的腳邊,是俯趴著,豎起耳朵一動不動的又旅。
還沒適應光線切換的我忍不住伸手蓋住了眼睛:“唔……”
“可算是回神了,”千手大芥將胸口掏到一半對著黑貓的骨刺又塞了回去,“怎麼樣?”
“光有點亮,我緩一緩,”我感受到手心的濡濕,默默地加大了手蓋著的力道,理所應當地也並沒有發現一靈一貓的暗潮湧動,“……大芥。”
和黑貓無聲對峙的千手忍者清新而爽朗地回道:“在呢,是要我幫你把這隻貓砍了嗎?”
“……不是這個,並不是又旅的問題,”我一邊等眼睛的酸澀過去,一邊拋下一個大雷:“我可能找到可以送你去另一個地獄的方法了。”
“——什麼?”
比當事人更快的,是一隻縱身躍起的黑貓。
……
“也就是說,”又旅的爪子都要被它舔禿了,“你通過附著在名字上的幾乎可以忽略的聯係,追尋到了你出生時候,父母留下的對話,然後還同時搭了某個用來通訊的媒介的方便,看到了某個世界的一麵?”
“嗯嗯,總結下來就是這樣。”我嚴肅地點了點頭,“最後的經曆暫時無法確認是留下的影像,還是實時對話,暫時就不予討論。”
“這或許不是重點?”一直以來秉持禮貌、神秘、矜持的黑貓又用上了全套的敬語,隻是體態似乎有那麼一絲扭曲,“您是怎麼從這些零碎、陳舊、隻言片語、一片模糊中得出‘送靈’之法的?”
“順便吧?”我眨眨眼,微微後仰躲過了過於活躍的藍色火焰,“那隻蝴蝶應該是他們聯絡和領路的媒介,我初步記下了它在空間中的移動規律和落點坐標,至於方式——”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最後那一下,那個看不見的存在似乎特意放慢了速度,以至於我將其中的運轉和流程全部背了下來,原本以為的……魂葬非需要斬魄刀不可,似乎在這一次的意外中,有了新的實施方式。
隻不過,淺打還是要找一把的,就是原因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個了……再怎麼樣刀的構造必須要熟悉,維修保養的手法也要開始學起來以防萬一了……不過也不是特彆著急,可以延後,先把手頭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那個聲音……沒有否認我的稱呼,應該是媽媽吧。
而且,在黑鳳蝶起飛的時候,我似乎一閃而過地看清了“她”的樣子。
——果然,是仙女呢。
我有些開心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