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紮紮實實地打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附近的山頭被移平,新的山頭被打出,再被移平。
兩個人形災害打的天崩地裂,我的表情也天崩地裂。
破壞力是一方麵,不過最重要的果然還是……
“那是個什麼啊!”我有一種自己的想法被人搶先的懊惱,也有和人撞設定的忿忿,“他是不是故意的!”
現在想想,說什麼悉心指導,什麼一針見血,分明他早就已經會了,怪不得挑起毛病來頭頭是道,我差點就在心裡把他當做老師了。
宇智波,狡詐!
生氣是要生氣的,戰鬥也是要看的。
這可是高質量的對戰,可遇不可求。
一方是我對練最頻繁的千手柱間,到現在往往他一抬手我就知道他要往那邊打,我可以輕易地將自己帶入到他對手的位置,在心裡模擬反擊,至於另一方就更棒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計劃中的靈壓外骨骼會和這個查克拉凝聚體的外形這麼接近,但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進行到一半的進度的人。拋開情緒不談,實驗的路上有個參照物,無論是改進還是創新都會變的容易許多。
現成的教學題材!
“原來這裡可以這樣,”我蹲在視野最好的區域,一邊啃著餅餅一邊恍然大悟,“居然還可以這麼做!”
“你就沒有一點的緊張感嗎?”渾身炸毛的又旅緊緊貼著我,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三步遠,“這兩人再打下去,這一片都要夷為平地。”
“不會。”煙塵滾滾滾中,又是半個山頭被削掉,我甩掉手上的食物渣渣,抽空摸了摸貓的脊背,“看著兩個人都收了力,心裡還算有譜。”
雖然其中一方看起來已經打出真火了……嗯……這個不重要。
黑貓背上藍色的火焰繞著我的手腕轉了個圈,並無火焰的燒灼感,貓的聲音像是從牙縫擠出來“收了力?”
手感絲滑,我趁機又摸了摸它的毛,“又不會打你,你彆緊張。”
眼睛已經豎成一條線的貓不接話。
……要怎麼告訴她,哪怕不是特意針對,這兩人對戰時放出的威壓,也足夠它感到可怖。
問題是,無差彆的威壓連它這個尾獸都無法承受,這個人是怎麼和沒事人一樣的?
“因為習慣了吧?”我按住有些憋悶的胸口,“生理的反應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不過這種程度的壓迫我已經直麵太多次啦。”
無論哪一方都是。
千手柱間可是一開始就答應我要毫不留手的,所以這種程度還算可以,至於宇智波斑……
我費解地歪頭這個人之前好像真的有把我當做學生在教。
不過……
“快結束了。”我揉著酸脹的腿慢吞吞地站起來,眯著眼睛緩解眼前的黑蒙“打不下去了。”
果然,我話說完沒多久,已經存在了三天之久的兩個巨人以一種同歸於儘地架勢撞在一起。
煙塵和火花遮住天幕,等我將遮擋在眼前的手移開時,看到的就是已經落地的千手柱間。
為了避免被波及,我挑的觀戰地點並不近,他應該是特意往我這個方向落。
又旅不知道為什麼對千手柱間特彆警惕,在他向這邊靠過來的時候,壓低身體無聲地退到了我的背後,然後幾個呼吸迅速竄了個沒影。
逃竄之前,還很有良心地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腿。
——我先跑了,你保重。
我“……”我謝謝你啊。
我的注意力從小腿一閃而過的毛茸茸中轉移,落在停在不遠處的千手柱間身上。
剛脫離戰鬥,他周身還四溢著有如實質的查克拉,帶給人的感覺和與我對戰時又有所不同。
經曆生死之戰的人臉上帶著濺上的血跡,袖口崩裂,麵無表情,同樣熬了三天三夜,處理文書工作的腦力勞動的三天眉間是散不去的疲憊,而不停歇地打了三天的千手柱間,氣勢更甚,對戰時的眼神還沒完全收斂好,看過來的目光凶悍而冷漠。
在我目光接觸過去時,千手柱間迅速將其捕捉,還未有所動作,我心裡就是一跳,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撲麵……撲麵未半而中道崩殂。
千手柱間反應更快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已經是我熟悉的那個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明明表情未變,卻已經沒有先前讓人拔腿就跑的衝動。
接著,隻見他熟練地抬手抹掉臉上的血跡,咧嘴一笑“啊呀,沒打贏。”
毛炸到一半生生停住,正疑神疑鬼的我用儘全力才忍住了吐槽的衝動。
“……你根本沒有用心打吧,”結果還是沒忍住“而且對麵也和你差不多,你們頂多就是個平手。”
千手柱間嘿嘿地笑了“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未必吧。”我不可置否,率先轉過身往族裡走,也不管他會不會跟上,“不過你這一架打的聲勢浩大,我猜外麵會安分一段時間。”
千手柱間沒有否認,腳步聲響起,身側很快多了一個並肩而行的影子。
我長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未出口的歎息咽了回去。
……還是有點遺憾。
要不是時機不對,我這會就該抓著他問宇智波斑的情況了……不,我應該會直接衝到南賀川,我敢確定給準備了這麼久的餌的宇智波斑絕對在那裡等我送上門。
但是現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