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在發呆。
和宇智波斑的那一架遠沒有讓人看到的那麼默契。
他相信宇智波斑不會做被利用的一把刀, 也堅信他們曾經的約定一定不止他一人記得,然而——
“我們所說的那個傻乎乎的未來, 可能真的到達不不了。”
宇智波斑的眼睛裡旋轉著不屬於他自己的萬花筒, 裡麵的光幾乎湮滅,“我連最後的一個弟弟都要失去了,你讓我相信你?”
雙方不歡而散。
想到這裡, 千手柱間就忍不住懊悔:當時就應該抓住他問出怎麼才能讓他相信千手的辦法。
到現在雙方僵持,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 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存在蠢蠢欲動。
再不想個破局的方法, 三年的布置就會功歸一潰,總不能一直讓桃桃一個人負責人員的排查吧?
而且, 哪怕她逞強不說,稍微留意點的都能看出她最近的狀態很不穩定,不看著點很容易出事。
千手柱間揉了揉眉心, 想起來前不久她特地來打過的招呼。
什麼叫“試驗一下新的理論, 可能會突然消失, 不用擔心,很快就回來”?
聯係她先前和扉間研究的空間理論,千手柱間一開始把這個當做和扉間的飛雷神一樣的能力。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呢?
……
此時被念叨的我正被放大的又旅叼在嘴裡, 悄無聲息地越過南賀川。
穿過冰層回來的我頭發絲還滴著冰碴子,囫圇地換了一身衣服,背上刀就往外跑。
因為太急, 隻顧著換下帶著千手族徽的衣服, 鞋都來不及穿, 跑起來磕磕絆絆的, 被看不過去的又旅追上罵了一頓。
“你不會開口叫我幫忙嗎?”貓很生氣, 氣到原地變大,連問都沒問我理由就叼住:“要去哪?”
“……謝謝。”我聲音嘶啞,“去宇智波,那裡的人和他們的寫輪眼一樣不講道理,你過了南賀川把我放下就好。”
貓充耳不聞,像行動證明了它也不講道理,一路橫衝直撞地踩著樹碾了過去。
過速的氣流打在剛被冰水泡過的皮膚上普通刀割一般,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寒冷……甚至覺得很熱。
我努力活動著笨拙地手指,確保等下不會握不住刀。
“你不去找那個誰?”又旅注意到我的顫抖,換了個不容易受風的姿勢,含含糊糊地問,“你打算一個人闖一個族嗎?”
“不能叫。我這次要去做的是救人,”我想要勾起嘴角,但是失敗了,“無論是什麼原因,我救的是千手的敵人。”
所以不能叫上任何一個千手。
換句話說,誰都不可以插手,這件事隻有我這個“外人”才能做。
“可你不會治療吧?”貓很耿直地指出問題所在。
“不,我會。”我隻是沒用過而已。
《真央靈術院教材之鬼道大全》裡分三大塊內容,用於攻擊的破道,用於封禁的縛道,以及用於治療的回道。
和能造成廣義傷害作用的前兩者不同,回道隻能治療用於靈魂。
也就是說,在生人身上,哪怕我治好了他靈魂上的損傷,軀體上的致命傷同樣會讓他死去。
宇智波泉奈靈魂上的傷可以治,無非是消耗和代價的問題,至於身體的致命傷……
依照忍者的意誌力,隻要他自己不想死,我不相信他活不下來。
以及等他活下來了,我一定要揍他!用拳頭揍!
……
宇智波泉奈的傷勢突然惡化,原本維持的生命體征以斷崖式的趨勢下跌,守在旁邊的宇智波斑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一直昏睡不醒的弟弟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睜開了空洞的眼睛——早在發現自己命不久矣以後,那雙寫輪眼就在他自己的堅持下移植給了兄長。
“斑哥。”依賴、不舍、以及心疼的情緒塞滿了這個瀕死之人的胸腔,讓他連簡單的呼吸都很困難,“……哥哥。”
也就是在這時,象征著宇智波族裡的最高警報長鳴,它意味著無法解決的敵人入侵了族地,死寂的宇智波立刻被憤怒和恐慌包圍。
“警戒——”
“警、警戒——!!”
“等等,那是什麼?怪、怪物嗎?”
“該死,忍術和手裡劍破不了它的防禦!”
“小心它身上的火焰!”
外麵愈發混亂的喧嘩顯示了此次抵禦的艱難,隻是兩個宇智波的最強戰力都沒有分給外麵一個眼神,哪怕建築物倒塌的聲音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你們快看,怪物的嘴巴裡有人!”突然,有一個聲音驚呼,“誰家的孩子丟了?”
宇智波斑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意識已經開始出現混沌的宇智波泉奈反而偏了偏頭。
與此同時,外麵的騷亂還在繼續。
“是個女孩!怎麼不吭聲?”
“主謀嗎?不如我們先乾掉——”
“你是笨蛋?誰家的主謀那麼弱,還把自己塞猛獸嘴巴裡?而且你們看那個樣子……”
這句話一落,幾個靠的近的眼力好的宇智波都都看了幾眼,接著……
這群宇智波頓時開始束手束腳,“都趕緊看看,那是誰家的孩子!”
“不行,我察覺不到這孩子的查克拉,呼吸和心跳太弱了……”
“怪物停下了!注意——”
“不對!你們再仔細看女孩的背上——那是不是泉奈大人的刀……?”
注意力不自覺分出去的宇智波泉奈:我的刀?
因為弟弟在意終於分出注意力,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話的宇智波斑:泉奈的刀?
“那不是落在戰場上了嗎?”
那不是被我送給……那誰了嗎?
宇智波泉奈心裡一跳,渾渾噩噩的意識居然一個激靈:不會吧?這麼記仇?
事實上,就是這麼記仇!
同樣被風吹的渾渾噩噩的我冷笑,先對著宇智波泉奈的波長遠程搓了個回道扔了下去,草草地先把他要離體而出的靈魂砸回去。
這人的求生欲真是極端,時而高地可怕,時而一心求死,我的回道學習的進度遠不如另外兩個,第一次實踐對象又不是純粹的靈魂體,如果真要把他治好,還得近距離地探查才行。
也就是說,我得下去,直麵一群宇智波的鯊氣。
已經被凍得頭腦也開始發熱的我往後背掛著刀的地方摸了一把……沒摸著,再探,又探了個空。我頓時惱怒地甩了甩僵硬的手,索性不要了——反正刀背在後邊也不會掉,直接掙紮著從又旅的嘴巴滾了出來。
——自由落體。
下麵正嚴陣以待的宇智波顯然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發展,短暫地騷亂了一瞬,不過很快就穩定下來,紛紛使出看家本事……結果發現下意識用出的看家本事都是攻擊,斷然不能用在酷似自家孩子的身上,而唯一幾個體術好一點的想衝上去還都被這隻兩隻尾巴的黑貓擋在了外圍。
事實上如果在彆的什麼時候,這一群經驗豐富的忍者也不會這麼束手無策,隻是當下情況特殊,各種意外和打擊一個接一個,又被沒見過的尾獸打了個措手不及,可不就手忙腳亂了麼。
這邊自由落體的我卻沒有想這麼多,回道的消耗比之其他鬼道倍數呈幾何增長,我知道這是天賦和屬性不合的限製,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行動更順利,我自然也更加注重力量和心力的節省和恢複。
而且又旅會接住我。
果然,在落了一半時,我被掃過來的兩條尾巴卷住,下落的力量被卸掉,隨後,被放在了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的地上。
——原來不是受害者,是驅使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