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旅說的幾個朋友據說路上迷路了幾個,就地過冬了幾個,睡過頭了幾個,總之,最後敲門出現的,就隻有一……一隻貉?
“是守鶴啦,守鶴。”又旅用尾巴戳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好的要來一群,結果就來了一個。”
“這又沒什麼,”我表示不在意,總歸是異族,多少要有點觀望態度,自身也是半個異族的我完全理解,並好奇地看了一眼唯一過來的憨憨——一隻抱著爪子蹲坐在門口的砂黃色小團,“它隻有一條尾巴耶。”
“守鶴是一尾,當然隻有一條尾巴,”又旅解釋,“你看它這個大小,我就說它們吃不了多少東西吧。”
實際上體格有一座山那麼大的守鶴: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是很小隻,”我笑了,“不過你也不是現在這個體格啊。”
“……你很囉嗦。”
“好嘛,看它態度好像有點拘束,那我先出門,家裡就交給你接待新朋友啦?”
“你又要去哪裡?”又旅警覺,就差把不信任寫在臉上了。
“去找漩渦,”我比了個耶,“或者你可以一起來?”
它立刻拒絕:“不了,好走,不送。”
哼哼,我就知道。
早就猜到這個回答的我衝著身後揮揮手,表示不用送了,再見。
……
去找漩渦也不全是對又旅的托詞。
這件事本來應該從封禁起效的時候,一回來就去找的,結果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耽擱了,現在才抽出空。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彙報實驗結果,歸納總結,反思改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完成了?”看到我全須全尾出現,還沒等我開口,漩渦水戶就微微吸一口氣,表情有些意外,“全部?”
被她眼睛裡放出的光嚇到,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進度不由得往保守了說:“也不是完全?我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扶持了兩個框架……”
“好的,我知道了。”她很快平靜下來,隻是語氣波動還沒有很好地控製住,“……我記得我們一開始做的隻是一個預案,還沒有實驗驗證可行性吧?”
我裝傻地眨了眨眼。
那我也沒想到你能一眼就看出我前後的差彆啊。
“在漩渦麵前談封印,就要做好真的被封印針對的準備,”她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手,“你到好,拿過來直接自己用了……感覺怎樣,這個能說嗎?”
“特彆好,”我一下子找不出形容詞,為了回報她給我提出的有用建議,認真地想到什麼說什麼,“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好多。”
恐怕我也是第一個對自己用封印,用了不覺得拘束反而還更暢快的人了。
就是……一不小心把封印類金剛封鎖化還改進了的事情,究竟要不要說呢?
我還在糾結,眼底都是求知欲的漩渦水戶卻點到為止,拍了拍我的肩,打斷了我的欲言又止:“是莽撞了些,但你的成功也實際證明封印不止可以封印,還可以作用於彆的領域——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進攻型金剛封鎖一樣……漩渦此前還是太局限了啊,我得替漩渦感謝你。”
其實已經把進攻型類金剛鎖鏈搞出來的我:“哎?”
“好了,透露到這裡就夠了,稍微有點警惕性,不要什麼都往外說,我還隻是你認識了幾天不到的人,千手怎麼養的你,沒人教過你要把自己的秘密藏好嗎?”
可是對研究夥伴不應該坦誠嗎?
——各方麵都很抵觸千手扉間,但一涉及到實驗就絕口不提此事,甚至能捏著鼻子和他互通有無的我如是想道。
“算了,”看我臉上掩飾不下的茫然,她歎了口氣,換了個說法:“聽姐姐的,和封印有關的事情誰都不要透露,除非是你認為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明白嗎?”
她強調了封印這個詞,有些強硬地扣住我的肩,拇指似有似無地從鎖骨下方鎖鏈的地方一掃而過。
那塊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麼觸感比之前強化了許多,導致我一個沒控製住打了個抖。
不過她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