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良看著眼前突然關閉的大門愣住了,把後麵半句“需要幫忙嗎?”咽回嘴裡。
他做啥了?總不可能是笑得太好看吧?陸見良扯了扯自己臉皮,滿心疑惑。
“咚咚咚!”陸見良重新敲了敲門。
楚惟是完全不想開,但陸見良單獨找上門確實是個不錯的談話時機,深吸一口氣楚惟才再一次打開了門。
“先進來說話吧。”楚惟滿臉冷漠。
這會陸見良學乖了,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嬉皮笑臉的,這才終於安安穩穩地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陸見良就下意識抬頭看了看牆上,那條橫幅在他心裡實在是太記憶深刻了,不過這一抬眼並沒有看到倒是收回目光的時候在垃圾桶的位置看到了那抹紅色。
陸見良:“……”難怪他剛才聽到搬梯子的聲音。
“你在看什麼?”陸見良身後傳來楚惟幽幽地聲音。
“沒。”陸見良後背一寒,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地回複了句,趕忙繞過這個在某人雷點蹦迪的話題,“今天事情太多,沒來得及和你說話……”陸見良說完這句後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頓了頓,下意識看向楚惟,就看到原本滿臉冷漠的楚惟忽然笑了,笑得充滿殺氣。
“你是真的很想履行三十萬服務是吧?”楚惟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上前伸手扯住陸見良襯衫最上麵那格扣子,輕輕一個使勁就把那衣扣解了開來。
微涼的風從鬆開的衣領縫隙裡往裡頭鑽,陸見良低下頭就看著楚惟近在咫尺的臉,還有那盯著他脖頸的帶著某種意味的眼神,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挺立的喉結上下滾動,連忙做出了個投降的姿勢,大聲給自己解釋說道:“我隻是想你聊聊今天實習工作的事!”
楚惟眤了眼陸見良鬆開了自己的手:“你最好是。”
陸見良趕忙後退一步。
衣領鬆開後陸見良呼吸順暢了很多,但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自在,仿佛楚惟手的餘溫還殘留在那個位置,有些發癢。
陸見良不太自在地把自己領子的衣扣重新扣上,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陸見良嘴裡忽然冒出來一句:“你這麼解人扣子這麼熟練啊。”他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這回輪到楚惟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見良了:“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陸見良咳了一聲,略顯心虛地解釋道:“原來的衣服皺得不能看了,就、借用一下。”當時他也不知道楚惟的取向啊!而且帶著個酒鬼回來,衣服上也都是酒氣,怎麼著也不能穿出門,可不是隻能從楚惟這邊拿了套寬鬆款的衣服。
因為是楚惟的鍋,所以今天一早陸見良拿衣服的時候,還真的完全沒感覺有啥不對的。
好像不自覺又回到敏.感問題上了,陸見良重新把話題掰了回去,真誠地說道:“我們還是說一說工作的事情吧。”
楚惟沒好氣地看著陸見良。
這不是工作內容的話題,又不是他起的頭。
陸見良反正臉皮厚,當做沒看出來楚惟眼神的意思,仿佛一個普通老板樣子和楚惟說道:“今天熠子沒和你交接工作,財務上以前是我和熠子一起負責的,有什麼問題不清楚的可以問我。”
那是草創初期的事情,後來陸見良擴展業務分.身乏術之後就轉到高熠的手裡。
“問題倒是有問題,隻是不是不清楚的問題。”楚惟也沒和陸見良客氣,把自己的發現全都和陸見良說了,說完就等著陸見良說什麼‘高熠手裡事情多,出一點小問題很正常’或者‘可能找外彙兌換渠道兌換麻煩費事,高熠直接兌換了也可能。’
不過楚惟等啊等,陸見良卻是半天沒出聲。
楚惟疑惑地看向陸見良,卻看見對方靜謐地垂眸,一副失落的樣子,但整個姿態卻像是對楚惟所說的內容並不太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楚惟詫異地說道。
陸見良過了幾秒後,才回答了楚惟的問題:“他很心虛。”
朝夕相處了四年的兄弟,陸見良對高熠自然是十分熟悉。
這幾個月來,高熠開始頻繁的找陸見良的茬,頂撞和數落陸見良的不是,仿佛把自己放在了道德製高點位置。不斷地在對外說,這些都是陸見良的問題,都是他的錯。
這樣如同催眠一般告訴自己,他是沒有錯的。
過去同宿舍的時候,高熠就是這個樣子,隻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已。
楚惟回想起今天早上他和陸見良討價還價股份和權力時候的事,恍然大悟一般:“難怪你早上放權財務這麼爽快。”這是正好讓他下定決心解決高熠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