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過來,楚惟絕望地看著天花板。
這就是喝醉的人總是以為自己沒有醉嗎?他不是隻喝了半瓶酒麼,雖然喝酒的過程中,陸見良有用他自己麵前的啤酒瓶給他倒過幾杯啤酒,但是就算那幾杯加起來一共應該也頂多就一瓶的量吧。
是的吧!
為什麼他這樣都能醉?
還醉得很清醒。
想起自己和陸見良說,他的本體是沙發。楚惟就失去了踏出房間門的勇氣。
喝醉酒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才,這種理由也可以想得出來?楚惟一頭撞‘死’在自己的枕頭上。
唯一能讓楚惟稍微心裡平衡的,也就隻有陸見良端出來的那半杯水了,這絕對是陸老板的黑曆史啊!楚惟努力讓自己想點開心的事情。
幻想了下陸老板今天早上醒過來,想起這件事情大驚失色的樣子……算了,想象不出來。
以陸老板的臉皮,這點事情完全不痛不癢吧。
更何況這個時代‘間接接吻’這個詞應該還沒有被人發明出來,喝過的飲料分給彆人嘗嘗也是很常見的事情,畢竟一瓶飲料也是很貴的。
可惡!
楚惟把自己裹成一個球,仿佛隻有這樣他才有安全感。
隻能說這回唯一比較好的地方就是,他隻有在陸見良麵前丟臉這點吧,之前兩次還有其他圍觀群眾在,想一想就覺得丟人丟大發了。
而這次隻有陸見良……
如果陸見良敢拿他喝醉酒的事情笑話他。
楚惟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那就讓殺人滅口吧!
這就隻能怪陸見良知道得太多了!楚惟目露凶光。
“咚咚咚!”房門忽得被敲響。
楚惟猛地一個激靈,裹成球的他差點沒有從床鋪上掉了下去,緩慢穩住自己之後,陸見良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了進來,“早餐已經做好了,出來吃飯吧。”
“好。”凶殘的楚惟慫慫地應了聲。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飯還是要吃的。
從床鋪上滾了下來,楚惟站在房間門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的房門,緊張地探了個頭出去,很快就對上了已經坐到餐桌前等他了的陸見良視線。
陸見良看著這人窘迫探頭探腦的樣子,失笑:“你乾嘛呢,快來吃飯。”這是什麼可愛的小寶貝,楚小惟今年是不是隻有三歲。
他笑了,他一定是在嘲笑我!他就是在嘲笑我!敏.感程度滿點的楚惟在心裡瘋狂尖叫著,整個耳朵羞窘得通紅,飛速重新縮回自己窩裡,拎起自己的枕頭就是一頓暴揍。
他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這個有陸見良的世界實在是讓人活不下去了!為什麼他重生回來一共就喝醉了三次,三次全都被陸見良這個家夥看到啊。
剛才楚惟想到的好處全部都變成了缺點。
畢竟他又沒有和彆人住在一塊,而他得要天天麵對陸見良。
陸見良肯定覺得他酒品不好!楚惟憤憤地想著,然而想著想著……哦,他好像酒品確實稱不上好。
楚惟想到這裡連內心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說為什麼呢,他明明重生前聚餐時候也喝過不少酒,酒量沒這麼差才是,而且酒品也不錯啊,喝醉了就隻是睡而已,沒有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難不成他重生付出的代價就是這些嗎?
“咚咚咚!”房間門再一次被敲響,“小沙發,再不洗漱吃飯,我們要遲到了。”
楚惟一頭嗆到枕頭上,他不要再聽到陸見良的聲音!
在心裡哀嚎著,楚惟嗚咽著嗚咽著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剛才陸見良那家夥喊他啥了?
“啊,說起來沙發好像不需要吃飯,我今天早飯是不是做多了。”門外陸見良聲音裡都是笑。
楚惟提著自己枕頭,殺氣騰騰地就出去了。
早飯可以不吃,到也可以遲,但是有個人必須得要揍。
追著‘暴打’了頓陸見良後,楚惟感覺那種想要把自己整個人都找個地縫埋了心情徹底消失不見了,哼哼唧唧地洗漱完畢,楚惟終於是坐到了餐桌前開始吃東西。
吃著吃著,楚惟就覺得坐在對麵的陸見良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是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
難不成是自己打狠了?
但是這家夥是挨打熟練工了,跑得賊快,他剛才實際上一枕頭都沒有打到,最後氣很了用投擲的才打到那家夥後背上。換了個房子就是這點不太好,整個空間變大了,某人逃跑的效率變得更高了。
這家夥明明沒有看到怎麼鍛煉,為什麼身體素質能這麼好!楚惟思緒逐漸從這人哪裡不對轉向了憤恨。
不過沒等楚惟思緒重新轉了回來,沒多久在吃完早餐,兩人收拾餐具的時候,楚惟就知道是哪裡不太對勁了。
陸見良脖頸偏後的位置有一處看起來就很不正常的紅痕,看起來就像是發生過很激烈的那啥事情一樣。
麵對麵看的時候看得不清楚,隻有一小點痕跡顯露,但是在後麵看真的超級清楚。
完全記得自己喝醉酒的時候做了什麼的楚惟:“……”
那地方確實是洗漱的時候不容易看到,他要不要和陸見良說……
楚惟陷入了糾結。
感覺到楚惟突然停頓下來的動作,陸見良疑惑地看了過去,就瞧見某個好好的人突然耳朵整個都紅了。
不會還在不好意思吧?他都做出那麼大犧牲了。
雖然被楚小惟追著跑也挺好玩的。
“又怎麼了?”陸見良把手裡的東西一放,轉過身無奈地看著楚惟。
“什麼叫做又!”楚惟不太高興地抗議了聲,目光卻是不受控製地看向陸見良的脖頸。
那個紅痕正麵看確實是看不見多少,但是自從知道了之後,楚惟現在怎麼瞧怎麼覺得明顯,完全難以想象等下陸見良要頂著這個紅痕出門。
不過……
好像這樣子丟臉的也是陸見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吧?
楚惟試圖逃避現實,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有人看到這個痕跡,多管閒事地對著陸見良調侃‘昨晚的情況很激烈啊’之類的話,陸見良這個混蛋肯定會把他招供出來,非常大聲地對所有人說,這是惟惟親的。
想到那個場景,楚惟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因為這樣的情況,楚惟敢發誓,絕對百分百會發生!!!!
他的清白啊!
這得要管,必須要管!
哪怕很羞恥也必須要說!
楚惟深吸一口氣,把手裡的餐具放到洗碗池裡,才彆彆扭扭地對著陸見良比了一下脖頸位置:“你的這邊……”楚惟努力了很久,也沒好意思對著陸見良那張臉說出來吻痕兩個字。
天知道,他真的是咬的!
為什麼他能咬成這個樣子啊!楚惟捂住了自己的臉。
看起來真的好像陸見良被他摧殘了一樣。
“噢。”陸見良摸了摸楚惟剛才指的地方,恍然大悟,咧了咧嘴,“這個啊,不是你親的嗎?”說完陸見良甚至還對著楚惟秀了秀,一點應該有的羞恥感都沒有。
啊啊啊啊!!!!!!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楚惟崩潰了,對著陸見良猛地撲了上去,瘋狂捂住對方的嘴:“不是親啊,是咬!是咬!!!”
“你快點給我拿東西遮住啊!!”楚惟感覺自己要被這家夥弄瘋了。
陸見良眼帶笑意,伸手撈住捂著他嘴的楚惟,防止這家夥摔了,嘴裡非常堅定地說道:“唔幺(不要)。”
楚惟氣紅了眼,絞儘腦汁地和陸見良據理力爭,不過陸見良的答案都非常統一的堅決,就是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據理力爭半天後楚惟反倒是理智了下來,這時候才注意到陸見良那悠哉地態度,頓時咬牙地明白過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陸見良這家夥就是那這個紅痕在威脅他。
醒悟過來這種時候和陸見良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楚惟終於放下了自己捂住某人嘴的手,決定和家夥開始談判了:“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把那東西遮住?”
“這沒辦法遮啊。”陸見良嘴得到了自由,隻得遺憾地鬆開自己摟著楚惟的手,眼帶笑意心滿意足地看著楚惟,“現在大夏天的,我總不可能戴個圍巾,穿個高領吧?”
楚惟一噎,充滿求生欲的腦子飛速轉動著,很快就想到了解決方法,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拿出了創口貼:“用這個。”這是防止做菜時候傷到手,就近備用的。
陸見良笑盈盈地接過,不過沒有要貼上的意思,而是對著楚惟說道:“我等下還要接我媽出院呢,我媽看到我貼這東西肯定會問的,這個地方怎麼受傷了。”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脖子有傷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