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深藏不露 莫齊軒的秘密。(1 / 2)

莫齊軒一直在莫青鬆的房間裡待了一個時辰。

起初是閒話家常,後來就開始詢問他修煉進度,最後圖窮匕見,嚴厲質問他近幾個月的動向,甚至不惜暗中用上問心咒。

莫齊軒一派淡定,一五一十回答完畢,模樣相當從容,無論莫青鬆還是孫誠都挑不出差錯,這才勉強放他離開。

等到他出門後,莫青鬆便站在窗邊凝望他的背影,喃喃問道:“老孫,你說這孩子,到底該怎麼處置?”

孫誠揣度道:“回家主,依屬下之見,五少爺雖常年缺人教導,野性難馴,可終究流的是莫家的血。他天賦不佳,但悟性過人,修煉勤勉,若能加以利用,或可為大公子一大利器啊。”

莫青鬆雙眸輕闔,眉頭擠出一條深痕,默然不語。

在記憶裡,莫齊軒始終是十三四歲的樣子。那時候,他天賦驚人,刻苦好學,甚至練出了一身劍骨。

要知道在灤山莫家,已經有上百年沒出過一個劍胚了。

因此,莫青鬆不得不讓他搬到內院,給了他堪比嫡子的待遇。莫齊軒並不怎麼領情,有一副硬邦邦的臭脾氣,隻不過礙於形勢,所以沒在明麵上拒絕過他。

少年幼時喪母,生活孤苦,卻於劍術上一騎絕塵,悟性斐然,也因此鑄就了他冷傲而鋒利的性子。

倘若他一直獨來獨往不摻俗事,也就罷了,偏偏他嫉惡如仇,最看不得族內的少爺公子仗勢欺人,鐵了心要護著被霸淩的弟子,以至於結仇無數。

那一年,他被調往本家,回來時竟成了一介廢人。於是曾經被他用劍術的擊敗的人,紛紛恣意歡呼,變著法地將他踩在腳下。

莫青鬆看到過他因不肯下跪,所以被硬生生打斷了腿骨;也看到過他因不願道歉,所以在寒冬之際,被拋進結了薄冰的湖水。

那些他曾拚命保護過的人,沒有一個,敢於站出來擋在他麵前。

莫青鬆冷眼看著這一切,不僅一次也沒有阻攔,反而教少年搬回外院,遭受更淒慘的欺侮。

後來,他見到的莫齊軒就變了個樣子。

他開始學會帶上笑臉,平靜而溫順。

他不再是那個驕傲的天才,就算有再堅定的心性,也終是在日複一日的痛苦中,變成一個被磨平棱角的廢人。

莫青鬆想得出神,但終究不放在心上,歎息之後便繼續處理公務

而另一邊,走在回房路上的莫齊軒,眼裡早已布滿寒冰。

途徑回廊之時,他的腳步忽然一頓,不動聲色聆聽隨風傳來的談話聲。大概是幾位族內的子弟,正在談論大公子歸來的事情。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原本眸中的寒意破碎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狩獵般的興奮和愉悅。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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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齊軒回來的時候,薑翎正坐在院子裡,一手托腮滿麵愁容地看著地麵。

聽到聲音後,她頭也不抬,幽幽地問:“你吃老鼠麼?”

莫齊軒一愣,這才瞧見她麵前正完完整整擺著一隻死老鼠,大老虎則跪坐在一旁搖尾巴,一副十分神氣的樣子。

沉默之後,他說:“這證明它很喜歡你。”

薑翎抽了抽嘴角:“莫齊軒,你會不會養貓?大老虎現在不僅越來越像狗,還把這種不乾淨的東西帶回家,都是你沒教好。”

莫齊軒笑了笑,走到大老虎麵前蹲下,說:“以後不準這樣了,聽見沒?”

大老虎喵的叫了一聲,竄到桌子後躲起來。

莫齊軒挑眉起身,把老鼠屍體處理乾淨,回來時見到薑翎正傾身逗它玩。

他走過去,淡淡地瞥了眼不敢探頭的小貓,語帶警告:“再有下一次,不準吃晚飯。”

“喵~”

大老虎蹭蹭腦袋,可憐巴巴地蜷縮在角落,連叫聲都變得微弱。

薑翎心疼地把它抱起,瞪了莫齊軒一眼:“它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凶乾什麼?”

已經儘量放緩語氣的莫齊軒:“……”

他好笑地道:“那我現在去給它做飯?”

薑翎大氣揮手:“去吧。”

莫齊軒卻不動,一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盯著她,嗓音低沉:“你倒是會支使人,嗯?”

薑翎耳朵一熱,一邊擺弄著貓爪,一邊小聲說:“你不是還沒吃午飯嗎?”

莫齊軒笑吟吟道:“這麼關心我啊?”

薑翎頓時抬手堵住耳朵:“哎呀,你好煩人!”

莫齊軒忍俊不禁,也不再逗她,轉身去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就端著兩副碗筷,穩穩踏入屋內。

大老虎就像每一個孩子一樣,玩心重忘性大,早就把剛剛的情景忘個一乾二淨,看到莫齊軒端著吃的進來立馬竄出小窩,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少年把東西往地上一放:“吃吧。”

大老虎於是興奮地喵了一嗓子,悶頭吃起來,尾巴搖得跟狗一樣。

莫齊軒吃得快,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大老虎吃完,然後把碗筷洗淨,回來後說道:“對了彥竹,今天想去逛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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