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人心難測 她在乎。(2 / 2)

“表哥,你……”她看著對方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的繃帶,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這點小傷你都在乎?”

莫齊軒收回右手,寬大的袖子瞬間將手腕掩蓋,他微微一笑,平淡道:“她在乎。”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莫子書似笑似歎地睨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也不在意。”

莫齊軒毫無反應,隻說:“你該走了。”

“行啊。”莫子書笑得嘲諷,“那我們就改日再見。”

說完,就真的轉身出門,利落地向薑翎告彆離開。

莫齊軒站在原地,視線投向正蹲著看貓的少女,半晌,原本繃直的唇角,淡淡地挑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

莫府多日來的平靜,最終被一個消息意外打破——

莫自明死了。

死在自己的房間裡,病色深重,屍體腐爛,甚至被人發現時,已經被老鼠啃得不成樣子。

於是原本已經安心的眾人,再次惶惶不安,路遇莫齊軒儘皆側目而視。偏偏當事人沒有任何表示,隻說了句“厚葬吧”就沒有後文,仿佛此事與他完全無關。

兩天後,莫齊軒再次召見了莫與善。

“你乾的很好。”他說。

莫與善弓著腰不敢直視他,賠笑道:“都是屬下該做的。”

莫齊軒說:“之後解家的生意,就交由你來辦吧。”

這是個肥差,能撈不少油水,莫與善頓時心花怒放,連聲道:“多謝公子,屬下一定不負厚望,給您把事情辦得乾淨利索!”

“去吧。”莫齊軒揮了揮手。

等到人走之後,他依舊背手站在書房中,靜靜地注視著窗外。

果然,半個時辰後,孫誠不緊不慢走到房間外,輕輕敲了兩下門。

“五公子,老爺有請。”

“是。”他說,“我馬上就來。”

……

莫齊軒到的時候,莫青鬆正站在桌前,麵無表情地飲茶。

“孩兒拜見父親。”莫齊軒俯身行禮。

茶杯嗒地放下,莫青鬆冷笑回頭,目光幽深。

“莫自明的事是你乾的嗎?”

“是。”莫齊軒承認得相當痛快。

莫青鬆連帶茶碟一同摔向地麵,大怒道:“你已經毀了他的劍心,廢了他一條胳膊,難道這還不夠嗎?你把他們都趕儘殺絕,是嫌我莫府人才太多,還是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裡?!”

莫齊軒抬眼:“父親,您多慮了。莫府是您的,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孩兒隻是把曾經傷我者,都派人給了點教訓而已。”

“好,好啊!”莫青鬆胸口起伏不定,“你是不是以為,少主之位已經板上釘釘,可以不用再顧慮我這個親生父親!”

“怎麼會。”莫齊軒淡淡道,“少主由誰當都不是孩兒該管的事,無論父親選誰當少主,我都沒有半點異議。”

“……”

預想中的怒火沒有降臨,原本炮仗似的莫青鬆突然偃旗息鼓,沉默地用一種陰冷而詭異的目光打量著他。

“很好,莫齊軒。”他冰冷開口,“既然這樣,那就好好乾吧。”

莫齊軒平靜道:“遵命,父親。”

莫青鬆低沉地道:“夠了,退下吧。”

莫齊軒應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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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府一倒,蝕日國的生意,便理所應當落在莫家身上。

莫齊軒受命前往蝕日國,負責生意往來之事。

遠行之日,春陽放暖。

莫子書把一塊玉石遞到薑翎手中:“這是赤焰山的靈石,嫂子,你把這個帶上用吧。蝕日國在北邊,天氣冷,彆凍著。”

雖說修仙之人身經錘煉,無懼嚴寒酷熱,但薑翎還是笑著把東西收下。

“謝謝你,子書,彆擔心,我們很快就回來。”

莫子書微笑著告彆,看著她和莫齊軒一起走遠。

與此同時,閣樓之上,孫誠低聲詢問:“老爺,您真的要這麼做嗎?”

莫青鬆淡淡地說:“就按我說的做,絕不能出半分差池。”

都怪他當初優柔寡斷,誤聽讒言,才最終造成這種局麵。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孫誠窺他神色,忍不住勸道:“可是老爺,這已經莫府這一代最後的金丹了……”

“老孫啊。”莫青鬆打斷了他,“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難道北川和莫譽的死,真的與他無關嗎?”

孫誠一愣,就聽他繼續道:“千星的下落,到現在也沒找到,你說,他是不是也……”

“老爺!”孫誠流下冷汗,不敢多說,“屬下明白,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得利索!”

莫青鬆歎息一聲,疲倦擺手:“去吧。”

孫誠低頭行禮,轉身離去,隻剩下莫青鬆獨自站在原地,麵龐隱於陰影之中,神色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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