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小學時代開始,孟士萱對王亞湘就不太待見。
這個老長的調門後,她才問:“可遇到她又怎麼了,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烏桃:“她好像在等一個人。”
孟士萱頓時嗅到了不對勁:“誰啊?”
烏桃歎了口氣,其實這些年,自從葉蘊年走了後,她再也沒提過葉蘊年了,孟士萱也好像忘記這一茬了。
現在,她把這事重新提起來了,孟士萱終於一拍腦袋,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烏桃:“其實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都七八年過去了,興許人家早忘了,可我還記著,心裡就不太是滋味。”
其實在她心裡,偶爾會想起葉蘊年,想起那個小院,也想起金奶奶,何嘗不是盼著有一天葉蘊年突然出現了,小院的門打開了,她又可以走進去了。
那扇門後,時光是停頓的,金奶奶還在,葉蘊年依然是穿著白襯衫的少年,他抱著洋娃娃,用純粹的目光望著她。
可是誰知道,葉蘊年回來了,成為了王亞湘的朋友,卻提都沒和她提。
隻能說,葉蘊年已經忘記了自己吧。
孟士萱一聽就皺眉:“他和王亞湘交朋友?”
烏桃:“這就不知道了。”
其實這些年,烏桃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並不會在意王亞湘,哪怕王亞湘再優秀,她覺得自己並不差,所以她也可以用平和的心態麵對王亞湘,和王亞湘交朋友,甚至也會交流學習心得。
王亞湘確實也不錯,她受家裡的影響,一直沒有放棄學習。
隻是現在,葉蘊年出現,和王亞湘站在一起,烏桃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是真得放下了,其實還是在意,至少在她心裡,王亞湘是和彆人不一樣的。
她會下意識覺得,哪怕你和彆人交朋友也行啊,為什麼非得是王亞湘。
這讓她失落,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
孟士萱學習不靈光,但是這種人情世故上卻是再靈不過了,她想了一番,便安慰烏桃道:“其實已經七八年不見了,這七八年,咱們經曆了這麼多事,他也許也經曆了很多事,現在回來北京了,一時半會怎麼想的都不知道,也許還沒想起來,又或者是覺得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長大了,也不好意思打擾你?”
烏桃想了想:“有可能吧,畢竟那時候都小呢,現在大了。”
大了,和小時候的相處肯定不一樣了。
也許彼此見到還挺尷尬的呢。
孟士萱:“反正你也彆多想,回頭看看唄,他要是想起來你這個朋友,還認,那就繼續當朋友,他要是想不起來,那咱也不搭理他,誰稀罕呢!”
烏桃被孟士萱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笑了:“你說得對,誰稀罕呢!”
孟士萱拉著烏桃:“走,咱倆去辦一件大事。”
烏桃:“什麼啊?”
孟士萱便從旁邊桌子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這箱子裡麵是我攢的北冰洋汽水的瓶子,四個瓶子能換一瓶汽水呢,這得有二十瓶了吧,咱倆換了去,這都是白得的!”
烏桃一看,也來了興致:“好,去換了,咱們正好喝了。”
也難得,這敗家子孟士萱竟然知道攢汽水瓶子了。
於是兩個姑娘,便一起抬著那箱子,吭哧吭哧地下樓,樓下有個小商店,北冰洋汽水就在那裡買的。
誰知道也是巧了,他們下樓,正好碰上王亞湘。
王亞湘一看,驚訝地說:“你們乾嘛,賣酒瓶子?”
孟士萱和烏桃放下,歇口氣:“是啊,咱們這是發揚艱苦樸素精神!”
王亞湘:“那也挺好的,不過這個太涼了,雖然大夏天,但女生喝了涼得不好,你們注意點。”
孟士萱便不屑地努了努嘴,她是不喜歡這種說教的,就愛喝涼的怎麼了!
要不說她不喜歡王亞湘,這個人就是矯□□兒,整天一股子大小姐作風。
烏桃見這個,便打圓場:“亞湘,你說得對,我們注意點就是了。”
孟士萱卻是心裡有氣的。
她和烏桃是好朋友,雖然現在她安慰了烏桃,但是她知道烏桃心裡並不好受,這些年,烏桃脾氣總是很好,沒見她這麼難過的。
所以她到底望著王亞湘,很隨意地說:“王亞湘,剛才那是誰啊?”
烏桃萬萬沒想到孟士萱竟然問這個,當下趕緊給她使眼色。
不要問了不要問了,她不想問。
孟士萱卻是不聽的,就直直地看著王亞湘,眉眼間帶著挑釁。
王亞湘也有些意外,她感覺到了孟士萱的不友好,詫異地道:“你是說剛才給我送這份文件的嗎?”
孟士萱才看到,她手裡竟然拿著一個文件夾。
孟士萱不懂了,看向烏桃。
烏桃根本不想問。
葉蘊年離開了,又回來了,他和彆人成了朋友,卻沒告訴自己,烏桃不想知道為什麼。
但是孟士萱這性子,就不能憋著,她竟然直接問王亞湘。
這讓烏桃心裡一陣狼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也沒什麼,就是剛才我們看到有個男生,個頭挺高的,穿著白襯衫,遠遠地看著,好像有些眼熟,倒是像我以前一個朋友。”
王亞湘驚訝地看向烏桃:“你們認識他?”
孟士萱:“他到底是誰?”
王亞湘:“我爸他們部門之前做了一個軍用項目,好多年前的一個項目了,當時因為一些技術問題需要求助到中科院的一位老先生,剛才過來的就是老先生的孫子,他來幫他爺爺送一份當年的資料。”
她問烏桃:“你認識他?他姓葉,他好像離開北京好多年了,最近幾天才回來。”
烏桃微微抿著唇,她沒想到,她竟然聽到這樣的答案。
她笑了下,對王亞湘道:“那應該就是了,小時候說過話,不過好多年不見了,差點認不出來,以為看錯了呢。”
王亞湘:“呀,那真是巧了!你竟然認識他,我聽說他特彆聰明!”
烏桃忙道:“也不算認識,就是小時候說過話,現在早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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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北冰洋汽水瓶子換成了汽水,很不幸,原以為能換五個,誰知道人家規則變了,現在隻能換四個了。
孟士萱把四瓶汽水分了,一人兩瓶,兩個人抱著汽水,就在大院後麵的大柳樹下坐著玩。
“說吧,你現在怎麼想的。”她大口地咕咚了兩口,才慢吞吞地問。
烏桃好笑地望著遠處,夏天的太陽酷熱,就連旁邊的柳樹都蔫蔫的,體育場上也沒什麼人。
她歎道:“就覺得自己特彆傻。”
孟士萱:“是挺傻的。”
烏桃便不說話了。
剛才,知道王亞湘和葉蘊年並不熟,她頓時鬆了口氣。
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她為什麼那麼在意?
為什麼不敢像孟士萱一樣直接去問?
耳邊的蟬聲仿佛永無休止地響著,烏桃抿唇望著遠方。
她想,自己其實並沒有徹底擺脫,以為自己不在意了,但心底還存著隱秘的脆弱,那點脆弱會在不經意間擊垮自己。
烏桃拿起北冰洋汽水,也學著孟士萱,咕咚咕咚灌了一通。
冰塊鎮過的汽水,這麼一口下去,真是透心涼。
在舒暢涼爽的愜意遍布全身時,她終於道:“你說我至於嗎,我犯得著嗎?我現在就覺得,我江烏桃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如果葉蘊年不和我做朋友,是他的損失,我的人生沒有他這個朋友,一樣會大放光彩,我才不會在意他和誰做朋友!”
孟士萱一聽,把北冰洋往地上一戳:“對對對,說得太對了,就是這麼一個理!什麼葉蘊年,呸,彆說他就是來送東西的,就算他和王亞湘做朋友,那怎麼了,他眼瞎了!”
反正四下沒什麼人,這麼喊了幾句,心裡更舒服了。
烏桃被這麼一慫恿,頓時發下了豪言壯語:“我回頭要去找他,找他問問,我的草雞呢!還我的草雞!”
孟士萱:“就是,還你的草雞!欠了東西要還!”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八零之誰要高嫁》
文案:
人人都說何望舒好命,大雜院的清貧姑娘下鄉回了城,嫁進了獨門獨戶四合院裡。
公婆給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誰不羨慕?
隻是四合院裡有公婆有姑奶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人家屋簷下的小媳婦,其中滋味隻有自己心裡明白。
就這麼苦熬著,誰知道男人找了傍尖兒,孩子都抱回家了,一家子都勸,說你肚子不爭氣,還能怎麼著,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她不想忍了啊!
好在老天爺給了再一次機會。
這一次,她想開了,趕上放開高考,她腦子好使,拾起來書本趕緊參加高考還來得及。
至於戴家,誰愛高嫁誰高嫁,重活一輩子誰稀罕這?風水輪流轉,將來誰好誰賴還不一定呢。
於是在那灰牆青瓦前,麵對著大雜院裡眾人羨慕的目光,
她對那終於前來提親的一家子說:“真是對不住讓你白跑了,昨兒個,我已經登記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