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戀秋無奈地擺了擺手:“當時同校的學生會會長溫思遠上前攔,也被他打了。”
溫思遠?
聽到這個名字,顧心芒突然忍不住想拍手,隻是剛舉起手,就看到周戀秋看向自己的目光。
她嘿嘿一笑,手掌變成了拳頭,轉了轉,道:“一拳打飛了——”
溫思遠。
周戀秋:“後麵估計是這麼一鬨,詹若衡教授沒事了,不過這鬱西川,聽說本來是能留校工作的,現在停課後,他也隻能下鄉了。”
顧心芒看了原主的記憶才知道,在這個時期,學校大麵積停課後,在校學生要麼申請下鄉,要麼去當工人,要麼家裡蹲。
最好的自然是能當職工,溫思遠和她親生父親顧紹安收養的女兒顧希夢,就能被安排到京市的建築測繪單位。
而鬱西川,成分不好,家境更不好,他要麼下鄉,要麼餓死。
至於後來的黑化,模糊的印象中,還跟害了溫思遠和顧希夢有關。
顧心芒蹲在田壟上,發呆地看著周戀秋拔土豆,她忽然有些慶幸,雖然這裡的人看到土豆就想吐,但目前,她還是很喜歡吃土豆的。
甚至在想,至少有土豆能吃。
感恩了。
她把籮筐遞了過去:“戀秋姐姐,一會我幫你把土豆提回去,你和我一起去村委辦公室好嘛?”
周戀秋朝她挑眉一笑:“放心吧,姐姐我一定幫你爭取到工分!”
顧心芒感激地幫她提起了土豆籮筐,原主因為被村裡人傳腦子有病,神思恍忽。回來奔喪一年了,都呆在家裡,沒有出去掙過工分,全靠外婆種的一畝三分地,而外公留下的老本現在也都讓舅舅舅媽刮得乾淨了。
而且後麵嫁給羅八之後,下田種地就算有掙到工分,那也不是她的。
現在,她得先解決吃飯立足問題,才有力氣去想,怎麼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
“掙工分?”
村委辦公室裡,大隊支書趙誌強喝了口熱水,說道:“現在不用下地,其他的活也都派了人,就剩下建樓工程,你們也知道,這整個大隊,現在還沒所像樣的學校。”
他話音一落,顧心芒舉手:“我可以!”
周戀秋攔著道:“趙支書,我把我的活給心芒同誌,我去搬水泥。”
顧心芒搖了搖頭:“不用,趙支書,建樓搬磚就是體力活,不用怎麼動腦子,其他動筆杆子的活我也乾不來,這個正合適。”
周戀秋:“心芒……”
“好!”
趙誌強感慨地點了點頭:“兩位女同誌,巾幗不讓須眉啊,很好,建樓嘛雖然辛苦,但是工分也多一點,心芒同誌,好好乾,現在就領你去工地。”
顧心芒愣了愣:“這……就開始了?”
趙誌強眉頭一皺:“那是當然,晚一天就要耽誤一天工期,怎麼,顧心芒同誌,你還有事?”
她想到一會還要去村長家……
“沒事!”周戀秋直接打斷道:“顧心芒同誌,不許退縮!”
顧心芒:“好的……叭。”
去工地的路上,顧心芒很有先見之明地在係統商城裡買了本建築學教材,花了10個積分,還了欠係統的錢,她還剩140積分。
雖然她是門外漢,但畢竟是理工科出身,自學的話,加上這最先進的理論知識,怎麼也能幫到鄉親們。
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自己有了金手指!
膨脹了。
等顧心芒到了工地,就見大隊支書趙誌強招了招手,喊道:“許延濂!看!我又給你找了個好幫手!”
許延濂?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此時,顧心芒見一個年紀約莫四十歲,戴著眼鏡,身披軍大衣,頭發有些淩亂的男人朝這邊撇了一眼,然後又不搭理地收回視線。
顯然是對她一個女娃娃很不屑。
顧心芒有些不服,女的怎麼了,雖然力氣不大,但我們也能用知識武裝自己嘛!
於是她趕緊翻起教材來,學點專有名詞撐撐場麵。
哪知剛翻開扉頁,就看到一行字:許延濂著。
顧心芒:大意了。
這年代一下鄉,遍地都是大佬。
作者有話要說:說個關於科學家的故事,“兩彈一星”元勳錢三強,清華物理係第二名,而他夫人何澤慧,是第一名。當年兩夫妻一起去西部乾校參加農業勞動,分配的工作是敲鐘,她就像對待科學實驗一樣認真,敲鐘時間之準可以拿來對表,她還說:“這下你們都得聽我的了。”
就在70年3月一天的淩晨4、5點,何澤慧發現夜空中一顆明亮的彗星朝東北移動,她趕緊告訴了丈夫,於是兩人每天堅持早起,跟蹤了3周,憑肉眼,利用北鬥和仙女座對彗星定位,在台曆上記錄運動軌跡,最後證實是貝內特彗星,比南非天文學家貝內特發現晚了3個月,但是,貝內特用的是望遠鏡,何澤慧夫婦用的是三腳架,就是初中老師上課用的量角器。
對他們來說,哪怕腳踩淤泥,抬頭是漫漫長夜,但心中依然保有仰望星空的執著與追求。
而在70年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東方紅衛星的發射,在這篇文中男女主會參與其中,當年為了追蹤衛星痕跡,傾全國人民之力,它承載每一個普通人,在看到一顆紅星升上太空之時,實現理想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