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圈泛紅,二郎還以為她是想家了。
蹲下來好言安慰道:“媳婦彆難過,等明天清閒了,帶上兩隻山雞回娘家看看!”
淩萱兒抬頭看了他一眼。
其實她不是想現在這邊的父母,而是想前世的父母,可是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她搖了搖頭。
臨近中午的時候,攤子上的獵物和皮子都賣得差不多,隻剩下二郎打的柴又剩下兩捆。
現在她明白為什麼以前說那些銀子主要是大郎攢的。
人們趕集大多會帶些肉和菜回家,所以,大郎打的野味還是很好賣的。
可是柴禾,這守著山區到處都是,除了個彆大戶人家,一般人都上山去拾柴,很少有願意花銀子買柴燒的。
不過二郎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事情,一點也沒覺得沮喪,反而數著手裡的銅板,開心的跟她說:“媳婦,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
彆說,一上午賣了兩吊錢呢,作為一個農家漢子來說,大郎還是有能力養家糊口的。
隻可惜,上有老母,下有兄弟,還有個不會做活的小媳婦,這些人拖累著他也挺不容易的!
淩萱兒一邊想著,一邊低頭幫二郎收拾著攤子。
卻在這時,一碗牛肉麵出現在她麵前:“嗯?”
抬頭一看,大郎正笑看著她:“餓了一上午吧?趕緊吃麵吧,放了好幾塊牛肉!”
在這山裡,山雞野兔的肉倒是也經常吃,可是這牛肉卻是非常稀有的。
即使是張家得了兒子,也沒舍得宰一頭大牛,而是在山下飯店裡跟人家勻了十幾斤牛肉,用肉湯燴了一百斤大白菜。
這還是她到這裡來第一次吃到牛肉麵,還真有些饞了,接過來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以前吃慣了山珍海味不覺得什麼,現在吃多了野菜糙棒子麵,突然吃到這麼一碗細白麵做的牛肉麵,那味道彆提多香了,簡直就是她有生以來吃到的最香的一頓飯了。
見她蹲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的,大郎有些心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家日子累,讓你受苦了!”
他居然這樣說,淩萱兒一抬頭,看到他眼中真真正正的疼惜之色,心裡又緊了一下,趕緊低下頭,把剩下的麵全都吃進嘴裡。
二郎看著眼饞,咽了咽口水,卻沒有開口為自己要一碗。
大郎從懷裡拿出兩個棒子麵餅子,兩人一人一個分著吃了。
淩萱兒擦了嘴,一抬頭,看到大郎二郎兩個人都在啃乾餅子,頓時有些心疼:“就給我一個人吃啊”
“哈,本來就應該給你吃的,你年齡小,就應該吃點好的長身體!”
大郎對她包容的笑著,淩萱兒心裡暖暖的。
幾個人收完攤子往回走,在路上終於找到了鐵匠鋪子:“誒,這裡應該有閘刀吧?”
“嗯,娘子要閘刀乾什麼?”
這話是二郎問的,兩個男人都在疑惑的看著她。
她一邊跟他們解釋一邊往裡走:“是切藥用的那種小型的,我用著應手就行!”
最近經常早出晚歸,大郎也沒注意她白天都在做什麼?聽她這樣一說,視線下意識的就看向她的手。
他常年練功眼力比一般人要好,一眼就看到了她手心破皮的地方,伸手抓過來:“什麼時候破的?”
她手上挑破了幾個燎泡,現在還沒長好,傷口周圍還紅腫著!
大郎緊緊凝著眉,淩萱兒撤下手來藏在身後:“沒事,乾不慣活就這樣,時間長了磨成老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