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們的日子,愛怎麼過,怎麼過!”
淩萱兒也生氣了,轉身大步走了。
大郎皺眉搖了搖頭,幾步追了上去。
兩個人一路沉默的走著,直到走出去二裡地,淩萱兒才坐在路邊一塊大石上哭起來。
見她這樣,裴誌武立刻緊張起來:“萱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坐到她旁邊,輕聲安慰著她。
淩萱兒哭了一陣,抬起頭來看他:“你對不起我什麼啊?給了我家裡那麼多錢?”
“哈,看母親把你嫂子抬得那麼高?總不能讓你丟了麵子!再說,我孝順嶽父嶽母也是應該的!”
“你做人太實在了,哪來那麼多錢啊?”
裴家不是窮得叮當亂響嗎?怎麼突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
她賣藥的錢可是都給了二郎,沒給大郎啊!
大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沒什麼本事,起早貪黑去打獵,才攢下這麼一點錢,還沒你那幾瓶藥賺的多!”
“你起早貪黑去打獵,就是想多攢錢?”
“是。”
“想快點攢夠一個媳婦錢?”
她似乎想到了,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經常連飯都顧不得吃,難道就是為了當初對她的承諾?
大郎被她問到,還有些窘迫,不過還是點了頭:“攢夠十兩銀子談何容易,老三明年上京趕考還要用錢,就算今年努力攢下些,還得先緊著老三趕考的事。要想再給老二攢夠錢,更得多努力些了!”
大郎一個人身上係著一家子的衣食住行,還真是長兄如父,太不容易了!
淩萱兒看著這樣的大郎,心裡湧起一陣心疼:“不要著急,我跟二郎也在努力,等藥材的銷量好了,我們一定能攢夠錢給二郎娶媳婦,供應三郎趕考!”
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大郎心中一片感動:“萱兒,你終於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嗎?”
“嗯?”
她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淩萱兒沒有回答他。
無論將來怎樣,即使眼前這個男人再好,她也不願意選擇一個粗魯的獵戶為夫,不願意一輩子受刁鑽婆婆的氣,也不願意在這窮困山村待一輩子!
見她不肯接他的話,大郎隻是淡淡笑著:“好了,彆生氣了,我們該趕路了!”
“以後彆這麼傻,看看我娘,你拚命賺的血汗錢,被她轉手就給了兒媳婦,真讓人心寒啊!”
雖然不是真正的淩萱兒,但是她心裡卻一樣的不好受,這家父母明顯的重男輕女,為了兒子把女兒嫁給人家三兄弟。現在好不容易見一麵也不問問閨女在婆家過得好不好?而是勸她回家,安心認命過日子!
尤其是老娘有意在過得不好的閨女麵前,大讚兒媳婦家世好,陪嫁多!
她不想著兒媳婦是賣了女兒娶來的;也不想想自己閨女因為沒有陪嫁,常常被婆婆奚落;更沒問把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丟給三個男人,她怎麼活過來的?
真是越想越傷心,淩萱兒滿肚子心事,加快腳步,一直向前衝。
大郎緊緊跟著她,直到她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個石塊,身子向地上軟倒下去,他才手疾眼快的扶住她:“萱兒,小心!”
剛才痛了那一下子,她才從氣憤中回過神來:“沒事了,我沒事!”
大郎還是很擔心,將她扶坐下來,蹲下來撩起她的褲腿檢查她的腳腕。
她小腿纖細雪白,幼嫩的腳腕完好無損,根本看不出什麼傷來,隻是那瑩白如玉的美景,卻令他心跳加速,氣息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