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踢倒在地的二郎,心裡一陣委屈:“她要跑,你還對她這麼好?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大郎從山下把老大夫背回來,人家一看發現腿沒有錯位,直接給打上夾板就走了。
而淩萱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腿上夾著夾板,不禁冷笑:“弄這破玩意糊弄我是吧?”
她以為裴家人隻是弄塊夾板做做樣子,根本沒想給她治腿。
此時天色已晚,裴家晚飯都熟了。
大郎端著一碗米粥進來:“萱兒,今個我特意在山下買的白米,專門給你熬粥喝!你聞聞香不香?”
在這窮苦山村,白米可是稀罕東西,自從嫁到裴家來,她很少能吃到白米。
見她眼睛盯著那碗粥,就知道她會喜歡,他端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我來喂你。”
這麼殷勤,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可真能演啊!
淩萱兒想著白天的時候,他們裴家人所商量的事,心裡就是一陣惡寒。
再低頭看自己的腿。
幸虧她自己會接骨,要不然下半輩子就殘了!
這些人表麵上是和善的山民,實際上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明裡一套,背後一套,她才不會再相信了。
她什麼都沒說,大郎喂給她,她就都吃下去。
見她能有這麼好的飯量,大郎高興得不得了:“這樣才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可不要再隨便糟蹋了!”
“哼!”
裝什麼裝,有什麼話就直說嘛?這含沙射影的更招人煩!
她這一聲,惹得大郎皺起了眉頭:“萱兒,又怎麼了?”
他終於開口問了,淩萱兒抬頭迎上他:“你明知道我要逃跑,為什麼不說也不問?彼此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她居然直接攤牌,裴誌武心裡咯噔一下子。
她的心思他知道,他不敢點破,他隻想守著她,感化她,希望她有一天能明白,到底誰才是她此生唯一能夠依靠的?
他緊緊攥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
淩萱兒以為他要發作,要撕破臉。
可是他沒有,而是轉過身去:“你那些小心思都是無謂的幻想,你已嫁我為妻,無論跑到哪裡,都是我的妻子,這個事實一輩子都改變不了!我希望你以後明智一點,不要再胡亂折騰,最終也隻是傷了自己而已!”
他從未用警告的語氣跟她說過話,這是第一次,但是卻也令淩萱兒心裡一震。
大郎這個人深藏不露,雖然表麵不動聲色,卻是這個家裡的主心骨,如果他要跟自己為難,那她在這裡的日子一定難過。
而且通過今天她發現,他居然能克製住她的迷藥。
這個人不是她能輕易對付的,以後可怎麼辦?
真是越想越心焦,連祖傳的秘方都有失靈的時候,她要想逃走,機會是越來越渺茫了。
她沒有回他的話,又把臉轉向裡麵躺了下去。
這次大郎也沒有像以往一樣笑著哄她。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心也會痛,也會生氣,這是三媒六證,花了彩禮娶進門的媳婦,她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
他所有的付出難道就真的這麼一文不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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