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郎在聽了三郎的話之後,隻是稍稍被觸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到剛剛的嚴厲。
他向三郎極不讚同的擺了擺手:“俗話說長兄如父,父親不在了,我就應該擔起照顧你們的責任!是我自己得罪了那紀旺書,他們要打要罰,我認了,若是我逃跑了,你的前途便會受到連累!作為兄長我怎能置自己弟弟於不顧!”
“大哥,事情哪有你想的那樣簡單,那些人說不準會怎麼安置你?也許會把你充軍發配了呢!”三郎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很急!
可大郎卻依然不為所動,又泰然自若的坐回床邊,淡淡道:“發配又如何,你照顧好家裡就是了,我的事我自己承擔!”
見怎麼也說不動他,成玉急得直跳腳。
而門外的老衙役已經走了進來:“趕緊走,趕緊走,彆給我惹事!”
當著他的麵,也不好再提逃跑的事,三郎不情不願的拉著淩萱兒往外走。
大郎卻隻是淡然的坐在床邊,對他們安慰的點頭笑著。
淩萱兒在出牢門的那一刻,定住腳步,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兩人從大牢出來,成玉眉頭皺得都打了疙瘩,一個勁的搖頭歎息:“大哥這個人怎麼就這麼犟呢,有什麼比性命還重要的嗎?”
淩萱兒哭了這麼久,已經流不出眼淚了,現在滿腦子都是大郎的事,他既然不願意走,那就得想彆的辦法救他了!
成玉還在一個勁的著急,被淩萱兒突然一把拉住:“你那些同窗裡有沒有家裡跟縣太爺有交集的,我想見一見縣令千金!”
“嗯?”
她怎麼突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見他不解,淩萱兒解釋道:“那個紀旺書跟縣令千金不是還沒成婚嗎?如果他不是縣令女婿,再被扣上人品不端的帽子,縣太爺還會難為大郎嗎?”
“嗯?”
剛才還哭得幾欲昏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精明了?
她的腦回路實在非常人能及!
雖然有些不太靠譜,但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他身為男子不方便與大家閨秀謀麵,有些事還是她去做比較方便。
以前沒想到過這一點,這次經她這樣一提醒,又將自己書院的人全都梳理了一遍,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去走動。
淩萱兒也沒閒著,直接去往怡紅院。
她就不信,青娘死得那麼慘,跟她一起共事的姐妹,就沒有一個恨紀旺書的!
她給了後門的龜奴一吊錢,讓他把玉芝給她叫出來。
雖然老鴇對她喊打喊殺的,可是現在青娘都死了,還能把她怎樣?
而這裡的人,平素跟她比較熟識,拿了錢,還真應了她的事。
她雖也怕老鴇再找麻煩,可這次為了大郎,也是拚了!
淩萱兒忐忑不安的在門外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後門吱呀一聲終於被打開,青娘滿臉濃妝豔抹得出現在她麵前。
見她先微微一笑:“女醫,你怎麼還過來了,要是被媽媽知道了……”
她當然知道,可沒辦法!
淩萱兒也對她扯了個笑臉,隻是笑容有些苦澀:“玉芝,青娘以前跟你關係不錯是吧?”
一提青娘,玉芝的眼圈立刻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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