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就那幾個雞蛋,還是人家山下張家兒子過生日拿來的,老娘我一直沒舍得吃,你倒好,攤雞蛋吃!”裴張氏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現在沒錢了,她可舍不得她那幾個雞蛋!
可她這嗓子剛吼出來,二郎就手腳麻利的從她屋裡把雞蛋全都拿了出來,還一下一個的全都打到了瓷碗裡:“娘,雞蛋都打好了,放點蔥花,攤一鍋!”
這混蛋兒子,真會坑他老娘,裴張氏直咬牙:“你個混蛋,誰讓你把我的雞蛋都打了的!”
“混蛋啊,那我來!”
二郎用筷子把雞蛋都攪在了一起,攪得還挺勻!
這下好了,就等著炒了,估計她再說話,二郎就幫她炒了。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一點都沒錯,裴張氏暗暗心酸,還是接過去雞蛋。
隨手拿起一棵大蔥在案板上狠命的剁起來。
可是無論她發出多大聲音,那三個人都自顧自的乾活,沒人理會,倒把她自己嗆得眼淚直流!
雞蛋好了,大郎夾了一大塊放到米飯上,還真是一口一口的喂給媳婦吃!
氣得裴張氏又跳了腳:“你把個媳婦要寵上天了,這成何體統?真是家門不幸啊!”
在封建社會,婆婆是會不遺餘力打擊兒媳婦,免得她生出嬌驕二氣,給自己擺臉色看。而男人呢,因為孝道在前,大多還是站在老娘這一邊,同時也是為了鞏固自己一家之主的位置!
裴張氏是一直想打擊淩萱兒的,可是過招這麼久,她愈漸劣勢,感覺再這樣發展下去,自己在這個家裡就沒有地位了。
不過她的小算盤沒人在意,大郎自顧自喂食,也沒人管她的鬨騰!
吃了飯,喝了水,裴張氏甩了一火車閒話也沒人理她,倒弄得自己口乾舌燥,嗓子眼冒煙!
她困得直打哈欠,憋著一肚子氣要回屋去睡覺,卻看二郎在院子外挖了個坑,正把今天拿回來的藥粉往裡麵倒。
這可把她心疼壞了,困勁也過去了,幾步就躥了過去:“哎呦,你這個敗家子啊,這藥值一百兩銀子呢,你怎麼就全都給倒了啊!”
白花花的雪花銀啊,她是真心疼啊!
死死抓著二郎,就不讓他再倒。
大郎過去,把她拉過來,跟她做噓的手勢:“娘,彆嚷嚷,讓人知道我們黑天半夜的在倒藥,沒準傳出什麼瞎話呢!”
這句靈,裴張氏咯噔一下子不鬨了,可看二郎還往坑裡倒,就心疼得受不了:“我不嚷嚷行,你們彆這麼糟踐東西,把這藥再改改,不是還能用嗎?”
“不行,二郎自己都沒記下藥物配伍劑量,就是瞎配的,還真沒法調整!”淩萱兒一開始也有這想法,可一問二郎,他糊裡糊塗搗鼓的,每種藥用了多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胡天了!
她一句話,二郎就更加不敢遲疑,他得趕緊把這些藥消滅掉,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能出人命的,這可真害了怕了!
藥都被倒掉之後,淩萱兒把火把往坑裡麵一扔,等藥粉燒了一陣子,才讓二郎填土,這些藥粉是徹底毀了!
裴張氏是欲哭無淚了,她真想明天等他們出去,自己刨出來點偷著賣給附近的鄉鄰,畢竟這都是錢呢!
現在一把火燒了,再埋上,什麼也刨不出來了!
她鬨騰累了,便回房先睡覺了。
而另外三個人,製藥一直製到四更天才結束。
淩萱兒靠在椅子上,累得腿都軟了:“哎呀,好累,我不行了!”
大郎心疼的將她打橫抱起來:“你去睡會吧,明天這些藥我一個人送下山去就行!”
二郎也累得臉都白了,再沒精力爭風吃醋,晃晃蕩蕩的要進屋睡覺,卻被淩萱兒叫住:“二郎,明天你出去,把遠處沒跑到的藥鋪子裡,有你藥的,全都追回來!”
“啊,這一走又得有些日子了!”他舍不得,小媳婦好不容易回來,這又要派他出去。
可淩萱兒的態度非常堅決:“我是怎樣做的你也看到了,解毒的方子我也給你配好了帶上。這事不能耽擱,越快追回來越好!我得在家配藥,把欠人家的訂單儘快補上,你大哥得去送藥,就不能都陪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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