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低頭在他耳邊耳語:“萱兒特意給你留的點心被娘全都拿走了,一塊也沒給你留。”
“嗯?”
那可是媳婦第一次給他帶的點心,自己留了一宿還沒舍得吃呢!
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就知道他在意,大郎又加了把火:“我把娘叫出來,你去偷!”
“嗯,哥,你……”
大郎一向嚴謹慣了,突然出這樣的主意,二郎有些不適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大郎出的主意!
淩萱兒看出他懷疑,立刻推了他一把:“那點心我都沒舍得吃,全都給你了!”
她有些委委屈屈的樣子,一下子觸動了二郎的心,立刻一拍胸脯:“我得去偷回來,不能辜負了媳婦一番心意!”
得了他這句話,大郎立刻大喊一聲:“娘,您出來看這個!”
“嗯,什麼東西啊?”
裴張氏從屋裡出來,二郎隨後就遛了進去。
他們在外麵跟裴張氏說三郎在外麵的事。
二郎很順利的偷到了點心。
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二郎又滿院子跑起來。
淩萱兒在睡夢中都被他開門關門的聲音吵醒,捅破一點窗戶紙往外看,二郎一趟又一趟,從自己屋裡跑到茅廁,然後步履蹣跚的從茅廁走回來,沒過多久,又從自己屋裡跑出去。
大郎也跳上床,拉了她一把:“隨他去吧,年輕力壯的,沒事!”
“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
她身為醫者,深知得急性腸胃炎的滋味,現在心裡也有些後悔,都是她跟大郎設的計,才把二郎害成這樣!
她哐一聲打開門,正從茅廁出來的二郎一眼看見她,瘸著腿往這邊走來:“媳婦,救救我吧,肚子好疼啊!”
“沒事,跟我來吧。”
以為她要帶他去藥房,沒想到卻帶他進了棚子。
這裡是簡易廚房,淩萱兒拿了幾瓣大蒜用菜刀剁成蒜泥,又在小泥爐子上煮了一些開水,將蒜泥泡了,遞給二郎:“把這個喝下去就沒事了!”
本來滿懷期待的二郎,在看到這一碗東西,再聞到那刺鼻的氣味,直接咧了嘴:“我腸胃不好,你還給我喝這刺激的東西,怎麼受得了?”
“受得了,大蒜也是一味藥材,是專殺腸胃細菌的,包你管事!”
“媳婦,萬一我喝壞了,一病不起了,你可不要嫌棄我!”
村子裡以前有人得了痢疾,一直治不好,身體越來越虛弱,後來臥床不起,每天床上吃,床上拉,弄得一家人都嫌棄,最後直接虛弱而死。
他現在腹痛如絞,感覺自己是得了那個病了!
淩萱兒無奈的搖著頭,不想再跟他墨跡,直接把碗遞了過去:“彆廢話了,即使是痢疾,我也能給你治好!”
“哦,我相信你!”
那碗蒜湯味道真不好,他是捏著鼻子給自己灌下去的。
不過一碗下肚之後,立刻感覺肚腹之中一陣溫暖,舒服了很多。
他靠在椅子上,淩萱兒坐在對麵觀察著他。
剛剛還清灰一片的臉色,慢慢有了紅暈,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彆,媳婦,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去我屋裡看著我!”
“哈,你這理由好牽強,就算讓你鬨上一宿,也死不了,哪用得著人看著,好自為之吧!”
“啊?”
剛還對他那麼關心,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二郎滿臉失望,可憐兮兮的看著淩萱兒的背影回了房間。
其實他肚子已經不疼了,現在沒人理了,還是乖乖回房間吧!
第二天一大早,裴張氏就站在院子裡鬨起來:“哎呦,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的點心啊?我咒他吃了跑肚拉稀,拉得起不來炕!”
淩萱兒已經很久沒有被她吵醒過了,這一大早的就聽她在這罵,她也心煩,猛地坐起來就要衝外麵吼一聲,卻被大郎捂上了嘴:“噓,萱兒,彆摻和了!”
他話剛落,二郎的房門就被打開,他從裡麵晃晃當當的走出來:“哎呀,娘啊,我昨個夜裡半宿沒睡,您這一大早的就在這吵,還讓不讓人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