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些日子草棚的淩萱兒還在慶幸,天公作美,這陣子都沒有下雨,要不然可就慘了。
可這種好運氣,也隻能維持一陣子,而不能總保持這樣!
這天晚上,淩萱兒剛在草棚子歇下,外麵就打起了閃電。
大郎一個激靈從自己棚子裡衝出來找她:“萱兒,要下雨了!”
“我也知道,可是怎麼辦?”
她這句話剛出口,天上就掉下來碩大的雨點子。
這雨水來得太快,淩萱兒的小草棚子瞬間被濯了個透。
幸虧大郎動作快,將鬥笠和蓑衣披在她身上。
此時的她顧不得自己,跑進棚子裡去收藥材!
一家子的生計就指望這些東西呢,泡了水就全毀了。
可這草棚子也是臨時搭的,頂子上全是茅草,被這大雨打一會兒就全都濕透了!
幸虧大郎動作迅速,將藥材全都及時搬進了地窖。
可跟他一起收拾的淩萱兒,卻已經被澆成了落湯雞。
心裡不由感歎,這古代的防雨工具,聊勝於無!
大郎從地窖上來的時候,看淩萱兒躲在草棚子裡,還渾身濕透的樣子,不禁焦急起來:“怎麼辦?”
她無奈的攤著手:“我不知道!”
裴家是外來戶,在這山裡人緣雖不錯,卻沒什麼實在親戚!
現在這黑天半夜,大雨瓢潑,還真不知去投靠誰?
大郎過來,將自己蓑衣脫下來裹在她身上,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有沒有暖一點?”
“你……”
他這樣自己身上無所遮蔽,全都被澆濕了!卻把自己當了人肉防護給她擋住了風雨。
淩萱兒心裡一陣感動,卻也心疼,想要推開他:“不行,把蓑衣拿走,這麼淋下去不要命了!”
“哈,我這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正是練功的好時候!”
“胡說,哪能這麼個練法?”
“怎麼沒有,我今天就練一個給你看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硬功夫!”
他緊緊抱著她就是不鬆手,還一個勁跟她說笑。
慢慢的淩萱兒身上有了暖意,也伸手環上了他的腰,用彼此的體溫互相取暖!
這還是第一次,彼此依偎著得這樣近,大郎心裡暖得都要化了!
他又緊了緊自己雙手,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就在兩人以為,這一夜就要在這雨中度過之際,一條纖細的身影,從山上艱難的爬上來。
待走進了,兩人才認出這個淋得比他們還慘的是徒弟白俊!
他一上來也看到躲在棚子裡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急走幾步過來,還滑了一個大跟頭。
大郎過去將他拉起來:“你這孩子,這麼大的雨出來作甚?”
白俊擦了一把臉上的水跡,喘著粗氣焦急的向淩萱兒招手:“師父師娘,母親讓我來請二位去我家躲雨!”
“啊,是啊!”淩萱兒頓時眼前一亮,白俊家是磚瓦房,躲雨是沒問題的!
可大郎卻遲疑了,附在淩萱兒耳邊,小聲對她道:“我一個大男人,去寡婦家不合適!”
“嗯?”
真不能理解這封建社會的道理,窮的可以娶共妻,富的可以三妻四妾!
可是還男女授受不親!
這都是什麼道理?
白俊知他為何猶疑,可見二人被澆成這樣,也實在著急,使勁抱著大郎的手臂往外拉:“師傅快走吧,師娘會被澆病的!”
其實大郎也一直擔心這個,所以,雖然心裡覺得不妥,但見淩萱兒渾身都濕透了,還是一咬牙背起她向山下走去。
山路上本來就是泥土和石塊,被大雨這麼一澆全都和了泥。
也不知白俊這孩子一路怎麼上來的,身上都被雨衝乾淨了,看不出多少泥土,可這下山的時候,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可就走不穩了!
一路上跌了幾個跟頭,還差點從山坡上滾下去,臉都搓破了。
幸虧大郎手疾眼快,一神手抓住了他。
白俊嚇得眼都直了。
半天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