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本來在夢中又回到了前世,剛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就被大郎這一聲給召喚了回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白家的炕上了。
白寡婦和白俊都在她身邊,一見她醒來,兩人立即驚喜的圍上來:“妹妹,你可醒來了!”
“嗯,我怎麼在這裡?大郎呢?”
她記得自己在樹上,大郎在泥潭裡,現在他在哪裡?
以前無論遇到什麼事,隻要一睜開眼睛,她就能看到大郎守在床邊,可這次為什麼他不在?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抓著白俊的手:“你師父呢?他在哪裡?”
白俊使勁撤下自己的手,慌慌張張的向外麵跑去:“我給您再熬點人參去!”
屋裡就隻剩下白寡婦和她,淩萱兒又改去拉白寡婦的手:“嫂子大郎呢?”
白寡婦有些不忍的表情,拍著她的手安慰道:“妹妹,你先彆擔心,養病要緊!”
“我不礙事,大郎到底怎麼了?”
她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見她執意要問,白寡婦隻好跟她說了實情:“妹妹,我說了你彆太激動啊!”
“嗯,好,你快說!”
其實見她這態度,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
白寡婦內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出來:“當時大郎那一聲求救,實在是太震撼了!村裡所有人都聽見了!隻是也因為這一聲飽含內力,震動了山林,引起山體再次滑坡,他被衝走了,不過彆擔心,裡正已經組織人全力搜救了!”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實情,她還是備受打擊,再一次昏了過去。
被泥石流衝走,哪還有命在,大郎恐怕凶多吉少了!
她這一昏又是一天,可把白俊跟白寡婦嚇得不輕!
幸虧從裡正家借的人參還在,又給她熬一碗喂了下去,才挽回她這一口氣。
淩萱兒醒來後就每天站在半山腰往下看,村裡搜救隊將整個泥潭都翻了個遍,陸續抬出來幾具野獸的屍體。
幸虧沒有人的,畢竟在這樣的時候,山民都窩在家裡,沒人會出來找死。
也就大郎,為了救她,把自己給害了!
以前每天在一起的時候沒感覺,甚至於一度想儘辦法擺脫他,可現在突然失去這個人,她後悔得不得了!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大郎這樣對她包容,理解,全心全意,甚至於不惜生命!
原來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是這樣的滋味,現在的她已經悔不當初!
如果當初她能夠對他好一點,善良一點,能夠拋卻一切阻隔勇敢的接納他,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後悔莫及了吧?
她滿心的悔恨,無處發泄,每天以淚洗麵。
由於什麼飯都吃不下去,整個人迅速消瘦,虛弱得猶如風中的一片樹葉,村民們怎麼勸都沒有用!
七日之後,泥石流被徹底清理乾淨,山路也勉強能走了,隻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大郎的屍體!
所有人都暗暗搖頭,沒準被衝到哪去了,或者被野獸叼走了,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隻有淩萱兒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找不到屍體,那就還有希望!
到第八天,門外有人來白家接她,她以為是大郎回來了,無限欣喜的跑出去,卻在門口見到滿身泥濘的二郎。
他一見淩萱兒,立即激動的跑過來,把她抱了個滿懷:“萱兒,你沒事太好了!”
而她卻在看到他那一刻,又一次失望的哭了出來:“怎麼會是你?”
“嗯?”
二郎聽說村裡發生了泥石流,就匆忙趕了回來,結果一進山就聽說了家裡的事。
他匆忙來白家接淩萱兒,沒想到得來的是她這句話!
見淩萱兒哭起來,他也跟著悲從中來:“嗚嗚,大哥,我的大哥啊!”
二郎抱著頭蹲在地上哭。
而淩萱兒哭得渾身顫抖,又倒了下去。
白俊就知道她身子承受不了,跑過去想要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