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小半年的裴張氏跟三郎突然回來了。
二郎昨夜又喝了大酒,現在日上三竿了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淩萱兒病歪歪的,一般時候也是躺在床上的!
隻有白俊一個人在院子裡曬草藥!
娘倆個老遠看到家裡的大新房,興奮異常的往家跑。
可一進門,見到的不是熟悉的人,而是白家小子在自己院子裡轉悠,全都傻了眼!
白俊倒機靈,見他們回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迎過去:“師奶,三師叔,您二位終於回來了!”
“什麼?”裴張氏沒反應過來,以前叫裴奶奶,怎麼改成師奶了?
三郎倒是反應得快:“萱兒收你為徒了?”
他見他搗鼓藥材,就以為是淩萱兒收徒。
可白俊卻給他否了:“是誌武叔收我為徒了!”
裴誌武是他最崇拜的人,現在他教他的基本功,他一直都在練!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永遠停留在基本功這一步了?
提到大郎,他就蔫了,師傅已經不在了!
裴張氏兩人沒注意他的變化,徑直往裡麵走:“哎呦,大瓦房啊!三郎,你看你大哥二哥就是有本事,咱家這可是河北村最好的房子,頭一份啊!娘說你還是回家來吧!在外麵當教書先生也賺不了幾個錢!一個人都沒人照應!你看家裡這麼些房子,以後娘做主再給你說上一兩房妾侍,這日子得多滋潤!”
“娘……”三郎皺著眉,十分不悅!
自己這老娘實在太小貧,這麼大的房子,哪是大哥二哥的功勞,明明淩萱兒起了主要作用!她卻隻字不提,一回來就嚷嚷著給兒子納妾,這實非持家之道!
這陣子在城裡,裴張氏沒少鬨笑話給三郎丟臉,她也收斂了很多,一見他臉色不好,立刻閉嘴,笑嗬嗬的繼續往裡走。
她一間間看過去,到前排最西邊一間耳房時,發現房門上了鎖。
“誒,這裡麵有人住嗎?”
她還趴在門縫上往裡看?
見她這樣,白俊尷尬的輕咳兩聲:“師奶,這是張青和趙木的房間,您還是彆看了!”
一個女人家,看人家兩個小夥子的房間,實在是不妥!
“嗯,張青和趙木,是我那兩個同窗嗎?”三郎跟這兩個人熟,直接問了出來。
“是,二師叔已經收了他們為徒,現在外放在外麵,還未回來!”
他回答得倒清楚,隻是聽在裴張氏耳裡卻是極為不妥:“哎呦,這是誰的主意,這麼敗家?弄了三個徒弟在家裡,我們這窮家苦業的哪裡養得起?”
她這樣一叫,白俊立刻尷尬的低下了頭。
雖然不在裴家住,但經常在這邊吃,每月也給他五十個銅板!
三郎趕緊攔著裴張氏:“娘,您這是什麼話?這徒弟能隨便收的嗎?”
既然大哥二哥都收徒,那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老娘這樣胡攪,真沒道理!
“嚷嚷什麼呢?”
隨著這聲音,二郎晃晃蕩蕩的從屋裡走出來,衣服上的帶子有一根係錯了,鞋子也趿拉著,蓬頭垢麵,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
裴張氏跟三郎看到這樣的他都吃了一驚!雖然以前也不怎麼爭氣,但自從娶了媳婦之後,他好歹每天打扮得乾淨整齊!這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一見自己老娘和三弟,剛還迷迷糊糊的二郎,立刻來了精神!
隨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啊!您可回來了!”
這陣子家裡發生這麼多事,全由他一人扛著,怕老娘年紀大了經受不了打擊,都沒敢往城裡捎信!
現在他們可回來了,終於有人與他分擔了。
他抱著老娘嗚嗚的哭起來!
一見他這樣,裴張氏跟三郎全都傻了!
尤其是三郎,左看又看,就不見大郎和淩萱兒出來,心裡就感覺一定出了什麼事!
趁他哭泣,一把拉過白俊:“家裡到底怎麼了?大哥和萱兒呢?”
一提這個,白俊也噗通跪下來,抹起了眼淚:“三師叔,我師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