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成這個樣子,一個養病,一個在房裡哼悠嗨悠,沒人張羅著做飯乾活。
到了中午時分,裴張氏從自己房裡出來,正要去找淩萱兒的麻煩,白俊卻在這時候恰巧上來:“師奶,我來做飯了!”
“誒,你不是在家照顧你娘嗎?”
她是想找淩萱兒那個癆病鬼去做飯,怎麼這小子非得來湊熱鬨?
她滿臉的不悅,白俊看得出來的,但裝作沒看見,依然滿臉堆笑著下了廚房:“我娘那邊都安排好了!師娘的病怕是會傳染,以後這做飯的活還是我來吧!”
本來還想發作的裴張氏,在聽說會傳染之後,立刻就蔫了!
她可不想染上那癆病,本來轉向淩萱兒那邊的腳步,又換了個方向,直接回屋去了。
裴家兩兄弟商量好了,就一直在給淩萱兒收拾東西。
忙活了半天,也累了,正好白俊叫他們去吃飯。
因為裴張氏嫌棄,淩萱兒已經不上桌吃飯。
桌上就裴家三個人。
白俊在自己家吃過飯了,幫他們做完飯,就去曬藥草。
二郎和三郎對視了一眼,然後由三郎開口把他們的決定說了出來:“娘,我跟二哥商量了一下,這次把萱兒帶進縣城去看病,今日用過飯就動身!”
“什麼?”她還想怎麼對付那個癆病鬼呢,怎麼這就把她帶走,那可不行!
裴張氏立刻站起來要反對。
卻被二郎一句話給噎了回去:“娘,您不是怕她的病傳染給您嗎?趕緊把她帶走,不是正合您意?”
“嗯?”她是想讓她走,今早上不就是為這個事爭執,可這種走和她想的那種不一樣!
她捋了捋思路,最後終於明白是哪裡不一樣了。
“她跟老三走,這癆病萬一傳給我三兒子怎麼辦?”
三郎立刻站起來:“今早上我當著所有村民的麵發過誓的,無論如何,絕不會拋棄糟糠之妻!”
“哎呦,你傻啊,傳上癆病是會沒命的,老娘寧可自己被她禍害死,也不能讓你出事啊!”
她緊緊拉著三郎的袖子,想要勸服他。
可三郎卻不為所動,拉下裴張氏的手:“娘……”
他想要硬扛一下,卻被二郎攔住,示意他不要再惹老娘生氣,自己嬉笑著湊過去:“娘,您擔心的多了,三郎平素住在書院裡,萱兒自己在外麵住,不一起吃,也不一起住,這病是傳不上的!”
裴張氏在城裡住了這麼久,確實知道三郎一直住在書院裡苦讀,她是自己在外麵住的。
可是淩萱兒那女人,她還是不放心:“哼,淩萱兒那狐狸精,她要是勾引我兒子怎麼辦?”
這麼難聽的話她都說出來了,二郎跟三郎都覺得汗顏!
尤其是二郎,直接吼了過去:“整天說自己家兒媳婦是狐狸精,您不怕彆人聽了笑話?以後您家兒子還得抬頭做人呢!”
被他這樣一嗆,裴張氏剛要開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三郎也十分生氣:“就算您不相信自己兒媳婦,連自己兒子也不信了嗎?整天這樣鬨騰,這個家就要散了!”
她今天這些行為,真的令三郎失望透頂了,從早到晚沒個安生,沒完沒了搬弄是非,找兒媳婦麻煩,差點逼死自己兒子,到現在都還不知悔改!
他也沒吃幾口,直接起身出去找車。
還是上次送裴張氏走的牛車,淩萱兒也吃不下多少,草草將行李搬上車,兩人就上路了。
她是要走了,隻是見還在家裡乾活的白俊,有些不放心,招手把他叫了過來。
白俊見她有了去處,倒挺為她高興:“師娘,到了城裡好好治病,彆掛念家裡的事,師奶我會照顧的!”
她坐在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雖然白俊比她隻小兩歲,但在她眼裡還是個孩子。
拜了師傅沒幾天,師傅就不在了。
現在自己病成這樣,當初答應過要照顧他,卻落得個自顧不暇!
反倒連累他,自己家裡一大堆事,還要每天過來這邊幫忙!
她心裡滿懷愧疚,低頭從自己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師娘這一走不知幾時能回來,這些給你和你娘留著家用!”
這麼大的銀子,足足三兩,白俊嚇得後退一步,都不敢接:“不,不,師娘,二師叔每月都給月錢的,這麼多的銀子,白俊可受不起!”
“不,我走後,家裡就拜托你多照顧了,用錢的地方多,你彆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