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的話,二郎可不讚成:“我怎沒有善待她了,缺她吃了少她穿了,她在家裡的時候,吃喝穿戴比你還要好,老娘待她又好,你也未曾為難於她,我們哪裡虧待她了?”
他這樣說,喬氏又生出一絲羞愧之意!可對於二郎的說辭,又不能完全接受,便再揚起頭道:“二老爺是不少我吃穿,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木雕泥塑的,您娶了我卻從不搭理,就把我當個擺設放著,占著個虛名!這樣不死不活的日子,我過不下去!”
她說到最後是聲嘶力竭的嘶吼出來的!
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女,在經曆了這樣一段痛苦難耐的婚嫁之後,在短短時間內,便已提前凋落了!
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年輕少女的光彩,卻隻剩下一團與年齡極不相符的灰敗之色!
身為女人,淩萱兒能夠體會到她的痛苦,心裡對她深深的同情。
她彎腰伸手要拉她。
卻被二郎拉到一邊:“什麼渾話,你不過是個小妾,誰會對你上心!古人雲:伉儷情深!說的是夫妻,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根本不可能是你,你真是瞎了心了!切!”
二郎極為不屑!
喬氏自己站了起來,氣勢倒比剛剛強硬很多:“所以,我想通了,為什麼非要給人家當小妾呢?就圖個吃喝,有啥意思!自從再次遇上表哥之後,我才發現,隻有他愛我,重我,在他身邊,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女人!現在我們還有了孩子,即便今日一家三口都死在這裡,我也不後悔”
她說這些話時,腰杆挺直,高昂著頭,自有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倒是令二郎刮目相看了!
不過麵對他們一家三口的死活,他才沒那麼多的同情心,她說完之後,他反倒笑了:“好好,為了你們偉大的愛情,我成全你們,一起去死吧!”
他向張青和趙木一揮手:“把這兩個人綁到裡正那裡,準備沉塘!”
“裴誌忠,你瘋了!”淩萱兒過去,一巴掌甩到二郎臉上。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懵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淩萱兒氣得滿臉通紅,伸手指著他:“你有什麼權利剝奪彆人的生命?”
“我怎麼沒有權利,奸夫淫婦,人人得而誅之!等著,這兩個人死後,我還得讓他爹還我銀子!”
“夠了,這兩個人我保定了,讓他們走得遠遠的,你就當為了她肚子裡無辜的孩子,就當為自己積德行不行?”
她到現在已經有了懇求的語氣!
可二郎身為封建社會的男人,怎麼可能被綠了還能放他們走。
他這次也杠上了,一揮手:“不行,我的人我做主,就得沉塘!”
“不行!”
淩萱兒倔脾氣一犯,什麼也不管!
大郎想拉她走,被她甩開好幾次。
這兩人又杠上了,周圍幾個徒弟都不敢說話。
也不知淩萱兒什麼時候在袖子裡藏了一把剪刀,手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就向喬氏衝去!
喬氏被嚇得愣在當場,隻見那剪刀在她腹部一頓,她嚇得尖叫出聲:“不要,我的孩子!”
卻在下一刻,剪刀一開一合,哢嚓剪斷了她腰間的繩子!
她獲得自由之後,立刻轉身抱住了表哥。
而淩萱兒手持剪刀在手,向前逼著二郎:“我答應放人的,你要與我為難嗎?”
看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下一刻還沒準要做出什麼來?
大郎在她身後悄悄伸出手。
卻沒想到這次被她發覺:“彆碰我。”
以他的功力,她應該是發現不了的,可能是因為彼此太熟悉,她已經猜到他會做什麼!
大郎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
而二郎見她這樣子,氣得直咬牙:“好好,你就會跟我作對是不是?好啊,今個這事我說了算,你若是想救她,可以啊!今日就跟我圓了房,這兩個人我都放了!”
他這話一出,大郎立刻就火了:“混賬話!”
他不敢動淩萱兒,卻不會慣著二郎,瞬間到他跟前,就給了他一巴掌。
剛已經被淩萱兒打了一次,這又被大哥打了一次,臉立刻腫了起來!
可二郎這次沒呼痛,也沒賣可憐,隻是捂著臉,恨恨看著他們:“你們憑什麼打我?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