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二郎可就翻臉了:“你彆忘了,這山地是誰花錢開的,這種子是誰給的,我們做這些都是投了多少成本?你們除了出些勞力之外,可是一分本錢不用!而且無論旱澇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這三年合同一簽也是對你們的一個保障,彆以為現在市麵行情好,等收獲的時候,可能行情就不好了,甚至於趕上大豐收的年景,都得爛在家裡。這契約簽了,你們是穩賺不賠的!”
二郎這一套,說得這些人也動了心,以前養過果樹,種過莊稼的可都知道,這要是趕上行市不好的時候,真賣不出去。
有的想明白了便簽了,可還有腦子轉不過來,又不講信譽的,就是想白白貪墨他們的種子和銀子,等草藥收獲了便拿出去賣高價。
見他們這樣,二郎是極為失望,最後隻能恨恨道:“彆以為你們這樣是占了些便宜,若是今年這個契約不跟我簽了,以後再想簽也沒有機會!草藥種好種壞,我裴家也不再派人指導,以後無論什麼年景,我裴家絕不會收你一株草藥!至於這片地是我家花錢開出來的,這種子是我家發的,你在這地上種出來的東西也理應是我家的,而且一文錢不給!”
他這越說越狠,嚇得這些村民眼都直了:“哪,哪有這個道理?”
“有沒有到時候咱們官府去說!”
“你這分明是仗勢欺人!”
雖然二郎說的這些渾話不一定是正理,可他有錢啊!在衙門裡有錢就是好辦事!
結果這些不肯簽的,也都簽了。
他這一路下來,身後的張青和趙木佩服的五體投地:“師傅真是智勇雙全,張青佩服之至!”
他說的是真心話,二郎現在買賣越做越大,這做生意的才能也逐漸顯露出來。
以前給二郎當徒弟的時候,覺得他不是喝酒,就是打人,沒什麼本事,還不是全靠媳婦?
現在接觸的多了,慢慢發現他以前那就是大智若愚!
可惜現在已經被逐出師門,真是追悔莫及!
雖是被以前的徒弟誇讚,但二郎還是極為有原則的人,聽了他的話,直接擺手:“不要叫我師傅,怎麼還記不住!”
被他這樣狠狠拒絕,張青和趙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失落。
雖然當初為了救小英貪墨裴家錢財,現在媳婦娶進了門,孩子也快有了,這一路走來多有收獲,但失去了裴家的信任,被師傅師娘逐出師門,卻也是一生無法挽回的遺憾!
張青低著頭,諾諾道:“是,是二老爺!”
在外麵走了大半日,到山腳下的時候,二郎突然想到昨日承諾的給淩萱兒打食盒的事,便帶著兩個人一路走去了集上。
其實那種食盒雜貨埔子裡就有,他進去挑了一個,一路拎著。
趙木一看就知道他這是給誰買的,忍不住笑道:“二老爺對夫人真是貼心!”
“哎,我那媳婦也是個粗心的,不知道吃,不知道穿,這些我若是不操心,指望她自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的!”
“是啊,還是二老爺細心!”
身後兩人這個一句,那個一句,說得好不熱鬨!
二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誒,你們家媳婦都喜歡吃什麼零食,幫我挑些裝這盒子裡!”
一提這個張青和趙木都在行:“誒,師傅,這個我們可知道,最近小英鬨口,我們兄弟倆經常在蜜餞鋪子裡給她買些酸梅之類的吃!”
“不過夫人似乎不愛吃酸梅吧?”
“嗯?”
“我聽小英說的,她把酸梅給夫人,她閒酸!”
他們兩個一人一句,反倒比二郎這個正牌相公還懂行!
他有些不悅的輕咳了兩聲:“咳咳,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這剛成親幾日,怎麼比我還懂行?”
他好歹也是當師傅的,怎麼能被兩個以前的徒弟比下去?
聽他這樣的醋話,張青笑出聲來:“夫人是天女下凡,平素跟彆的女子不同,這口味自然也要比彆的女子難琢磨!”
“嗯!”這話甚得二郎的心思,他的媳婦那麼美麗,那麼能乾,當然是天女下凡!
趙木平素就沒張青會察言觀色,自然也不像他那樣嘴甜,他這人就是直,還是個行動派,要不怎麼讓小英先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對於張青的說法,他有些不以為然,搖著頭道:“要我說,二老爺不懂夫人口味,還是因為平素跟夫人接觸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