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以前很少親手給人清創,這次這樣多的膿血,令她胃裡一陣陣作嘔。
等膿血排乾淨之後,便跑出門外吐了個昏天黑地。
張青和趙木見她這樣,都不知裡麵發生了什麼,便都緊張得衝進去看情況。
可當兩人看到小英還在往外淌著血絲的,和沾滿膿血的一地紗布,全都嚇得不輕。
張青腿軟的倒在地上。
而趙木倒還好,戰戰兢兢過去,要拿塊床單給她蓋上。
卻在此時,淩萱兒正好趕回來:“住手!”
她這一嗓子,讓趙木立刻停止了動作。
淩萱兒跑過去就把他手裡的床單搶了過來:“誰讓你們進來搗亂,這床單不乾淨,她傷口若是沾了臟東西會感染的!”
“哦,我錯了,我錯了!”
淩萱兒將兩人趕出去,然後在小英傷口上敷上藥材,裹上紗布,纏裹好,才把床單給她蓋在身上。
小英是一個時辰之後才醒過來的,隻是醒來之後便痛得哭叫起來。
她以前什麼樣的虐打都挨過,孩子也生過了,卻都沒有這胸部的一個小口子痛!
這痛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一陣一陣,一下一下,沒完沒了,痛得她躺也躺不下,坐也坐不起!
張青和趙木在床邊看著她,一個端著藥,一個給他擦眼淚!
淩萱兒進來看她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我就說治這病,你要受些罪了!忍忍吧,過幾日便好了!”
“夫人,我沒事,能挺得住!”
“嗯,那就把藥喝了吧,喝了藥,退了燒,才能好!”
小英聽她的勸,努力把藥喝了下去。
淩萱兒上前叮囑道:“你這個樣子,是彆指望給孩子喂奶了,家裡養隻奶羊吧!”
“嗚嗚!”小英又哭了起來,她每日晚上回家還能給孩子喂一點,這下可是一點都彆想喂了。
淩萱兒還塞了一包炒麥芽給她:“回家去把這個熬了喝,慢慢的就回奶了,以後便不用再擔心得這乳癰之症了!”
拿著那包麥芽,小英又哭了:“我的孩子好可憐!”
“哎!”
淩萱兒不忍看她傷心,悄悄退了出去。
原來做女人,當母親是要經曆這麼多苦難的,她看著就害怕
當晚大郎聽說她今個吐了,還特意讓楊媽媽給她熬了小米粥來喝。
可淩萱兒一看那黃黃的顏色便想起今個小英身上擠出來的那些膿血,又跑出去哇哇的吐了一陣!
正好被裴張氏看到,她高興的拉著大郎的袖子問:“兒啊,你媳婦這是不是有了?這一日裡就吐了這麼多次了?”
大郎一聽也是十分驚喜:“這吐就是有了嗎?”
“哎呦,傻兒子,女人家懷孕當然會孕吐啊!”
“那我要當爹了嗎?”大郎興奮得一跳多高,過去把淩萱兒給抱了起來:“媳婦,你有了是不是?是不是?”
“你瘋了?”
淩萱兒嫌棄的推開他。
便去打水洗漱。
裴張氏不依不饒的跟在後麵:“誒,兒媳婦,你都過門有三年了,這怎麼還沒有動靜啊?若是實在懷不上,我們到京城去請名醫給瞧瞧!”
“哎呀,瞧什麼,我又沒病!”
她不想再聽這事,轉身跑進屋去了。
裴張氏見她說自己沒病,便又轉拉住了大郎:“兒啊,她沒病難道是你有問題?要不你去瞧瞧?”
“哎呀,娘,您這說的是什麼啊?”
大郎心煩的回房去找淩萱兒。
見她躺在床上,便湊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萱兒,剛剛娘說的那事也沒錯,我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就知道他會想這個事,淩萱兒有些不樂意的轉過頭來:“我才隻有十七歲,這麼小就生孩子對身體傷害很大的!”
“人家李小娥十四歲就當娘了,你這年紀可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