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那個時代都是用的計算器,她不會打算盤,一直用紙來演算。
不過對於她在紙上畫的公式,小芽一點都看不懂:“你這是做什麼?”
“這樣算數快一些!”
其實賬本雖然一大摞,但是這裡都是用毛筆寫字,一本根本寫不了多少東西。
所以,這些帳,她在一日之內便算完了。
將賬目整理好,第二日便召見了趙大成。
“這賬目做得還算清楚,你把該交的租子交上來吧!”
“這……”
要銀子了,他這就打賁了,什麼意思?
小芽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他再敢推脫便要拔劍了。
趙大成也看出來了,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立刻跪倒在地:“縣主容稟,今年雖然收成不錯,本該交上所有租子,可這莊子上事多,林二喜家生了兒子,李三娃家死了老娘,趙四家又娶了兒媳婦,哪一家,哪一戶有事,咱們莊子上都得隨一份分子,再加上彆的,大大小小的事,哪裡都是用錢的地方!”
“嗬,你說這些當我們婦道人家不懂嗎?你這記載收成的賬本就大大的有問題。小芽雖不懂種地,但經常過來視察,這產量的大概,心裡還是有數的。就算打出去一部分傷耗,每年產兩萬斤糧食還是得有的!可你這賬上隻有一萬七千斤,整整差了三千斤的產量!就算你說的吃花用度,這三千斤也足夠了吧?怎麼還少交租子?”
沒想到她算得這樣清楚,嚇得趙大成立即出了一身的冷汗:“縣主,奴才冤枉啊,奴才可不敢貪墨啊!”
“嗬,告訴你,老娘以前在京城當校尉的,什麼潑皮無賴沒見過?就你這一個普通的莊稼漢敢在我們縣主麵前造次,小心老娘劍下無情!”
她真的拔出了寶劍。
這下可把趙大成嚇得直哆嗦:“雅樂姑娘饒命,小人真的沒有貪墨,真的沒有啊!”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淩萱兒這一句,趙大成得了大赦一般,立即退了出去。
小芽氣得牙癢癢:“姑娘,他這是見我們都是女人家,想要跟我們耍無賴!”
他那點伎倆,淩萱兒也看出來了,就是死咬著不承認,量她們也不敢真砍了他的腦袋!
以前沒主的時候,還能往朝廷交個差不離的租子。
現在有主了,反倒交的更少了,這就是明顯的欺負人了!
見淩萱兒臉色不好,小芽上前安慰道:“你彆生氣,等我好好嚇唬嚇唬他,就不信治不了他個莊稼漢!”
這次淩萱兒倒是沒有攔她,惡人自有惡人磨,就應該好好給他點教訓。
當晚,見淩萱兒睡著之後,小芽趁著夜深人靜,便提著劍出去了。
她一身黑衣,蒙著黑色麵巾,趁著夜色摸到了趙大成家裡。
她以前定期來視察莊稼,對他家的位置還是比較熟悉。
輕易便摸到了他的家裡,一座不錯的農家院,磚瓦大房,六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正麵還一排倒座,裝修得寬敞明亮,在這村子裡倒是十分的氣派。
小芽輕飄飄跳上屋頂,掀開房上瓦片,卻不想,下麵空無一人。
她找完這間,又找彆的房間,可是整個院子裡居然沒有一個人。
這下小芽感覺不對勁了!
她立即轉身往回跑,希望淩萱兒那裡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可是她的祈禱沒有得到神靈庇佑,遠遠地便看到那邊火光衝天。
這下壞了,她瘋了一般往那邊跑,見很多村民圍在院外,卻沒人進去救火。
小芽急了,拉過一個人,正好是趙大成,她急得對他大吼:“你怎麼不去救火?”
趙大成一見是她,直接愣住了:“你怎麼在這裡?”
見他這表情,似是以為她跟淩萱兒都在裡麵一般!
小芽心裡咯噔一下子,再看周圍的村民,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那眼神充滿了惡意,她立刻拔出寶劍:“是你們,你們居然敢謀害縣主?”
這些人瘋了不成,他們居然要放火燒死她們?
村民們見她發覺,便也不再掩飾,紛紛抄起手中的家夥事,向小芽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