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早知如此還不如跟大郎在海外多漂泊幾年。
算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就是不知欠那麼多債,會不會去坐牢?
她表麵上不太著急,還會安慰大郎,可是沒幾天的功夫,上下兩片嘴唇都腫了老高,各大銀號已經不願意再貸銀子給他們,裴家旗下的藥材鋪子都陸續關門,一眾員工等著領遣散費,她實在貸不出銀子,將自己私庫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三大丫鬟可不答應:“縣主這些東西都是禦賜之物,不能當啊!”
“不當外麵那些失去工作的人怎麼辦?”
“可當禦賜之物是要治罪的,而且都當了,您可怎麼辦?”
按說這是淩亦萱自己的私房錢,裴家的生意是賠是賺都不應該讓她用嫁妝搭。
可是淩亦萱卻一直咬緊了牙關一個人頂著,根本就沒讓大郎知道!
她將自己攢了這些年的私庫裡的東西全都當了給員工發了遣散費。
可是這些也隻是杯水車薪!
半年的時間,大郎的官職從大將軍,降到了校尉。
而淩亦萱也已經將全部家當連皇上禦賜的那三百畝地全都當了出去。
他們也不能再住在大將軍府,全都搬回了縣主府裡。
那裡原來的家丁和丫鬟都被遣散了,就王管家還守在那裡。
而淩亦萱先讓三大丫鬟回了魏王爺那裡。
舞陽和成玉本想讓大郎住進公主府,可那怎麼說也是寄人籬下,淩亦萱還是決定回縣主府!
現在家裡人員簡單,希望她跟大郎的俸祿能養得起這幾個人。
遙想半年前家中開的那名噪一時的拍賣會,現在真是今非昔比!
隻是樹倒眾人推,現在家裡門庭冷落,已經沒有什麼人來了!
酉娘也換下了以前那一身名貴的行頭,現在她成了府裡的丫鬟,每日裡打掃衛生,做飯洗衣全是她一個人的事。
幸虧淩亦萱當初無聊的時候種過曼陀羅花,這喏大的縣主府,全部的花草樹木就隻能她自己打理了。
雖說日子清貧了許多,卻也還過得去。
大郎今日從街上巡視一圈之後,肚子有些難受,也不知是不是今早吃了昨晚的剩飯,吃壞了肚子!
他擔心淩亦萱,她身子弱,不知會不會生病?
也得回去問問酉娘,節約過日子也得有個限度,這麼多年,再窮的時候,他也沒給淩亦萱吃過剩菜。
他想著這些回到家裡,不想淩亦萱正送戶部劉夫人出來,兩人在門口告辭的時候,淩亦萱從隨身的瓶子裡倒出幾粒藥,而劉夫人給了她一包銀子。
大郎這下是看明白了,淩亦萱居然在賣藥,她那些藥都是自己特製的,一般的人根本求不到!
現在為了生計,她居然都拿出來賣了。
劉夫人走後,大郎輕輕走到淩亦萱身邊。
淩亦萱此時才發現他,嚇了一跳:“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我若不是今天早回來,還看不到你在賣藥,那些藥不是你最寶貝的東西嗎?一般人你都不給他!”
“家裡這幾口子人得生活呢!我那俸祿一年一發,手裡的銀子都給工人發了遣散費,那接下來的半年,就得想辦法了!”
“都是我的錯!”大郎十分內疚,他作為男人,這養家糊口,本來應該是他的分內之事,卻不想現在落到這般地步,還連累淩亦萱跟他一起吃苦!
他輕輕將淩亦萱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
大郎為了家裡的生計,最近在京兆尹衙門裡兢兢業業,連破數起大案,拿了不少的獎金。
卻不想一次巡街巡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淩亦萱上了魏王爺的馬車。
這令大郎心裡咯噔一下。
身邊的人都知道他身份特殊,也知道他老婆是縣主,而當年易名縣主跟魏王爺的風流韻事京中也是人儘皆知的。
現在縣主上了魏王爺的車,這大家都覺得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