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那一聲撕心裂肺, 謝一唯能聽得出來他很傷心。
他很想讓霍珩彆怕, 反正自己是淹不死的, 就這麼深點兒水, 沒關係的。
但他看不見東西, 也說不出話來, 胸腔被壓得很痛,腦子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
身上慢慢變冷, 從手指尖開始變麻, 直到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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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從未見過霍珩這個樣子。
他以為打褚東的時候, 霍珩已經很嚇人了。
但現在就跟瘋了一樣。
謝一唯被送往了醫院,現在還在昏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一小會兒就能昏迷了, 明明水不深,幾乎是剛落水霍珩就把謝一唯救起來了,但謝一唯還是沒醒。
鄭宇猶記得霍珩當時, 就像謝一唯快死了一樣,他第一次在霍珩臉上看到了恐懼、驚慌乃至於絕望的崩潰的表情。
他不管不顧的跳下去救謝一唯起來,給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複蘇, 但都沒有用。
一遍一遍的喊著唯唯也沒有用。
謝一嘉被釘在木板上, 他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
流出的血浸濕了地板, 躺在床上連痛苦的慘叫都不敢。
霍珩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癲狂。
隻要他想,他可以用任何方法折磨人。
這就是他的本性。
殘忍暴虐, 從來不把彆人當人。
隻不過以前有謝一唯,他顧忌著,沒敢顯現出來而已。
要他善良的前提, 是要有謝一唯在身邊。
他不想造孽,是怕報應在謝一唯身上,但現在不一樣了。
手上一根鋼棍,打得謝一嘉血肉模糊,但就是不讓他死。
橫飛的血沫濺到了霍珩的臉上,他毫無知覺,一下又一下打在謝一嘉身上。
沉悶的打在□□上的聲音,周圍站著的人沒有一人敢說話,也沒有一人敢上去攔住霍珩。
謝一嘉像一條瀕死的魚,掙紮不了,也不敢求饒。
霍珩是真的想殺了他。
他後悔了,不該答應霍成舟的。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推謝一唯下水的?”霍珩在笑,嘴角都是殘忍的笑意:“你在找死,我成全你。”
霍珩取出一把刀,一把匕首,很鋒利。
謝一嘉開始掙紮起來,雖然微乎其微。
他的淚水流了滿臉:“霍珩……霍珩你饒了我……我錯了,我不敢了……”
霍珩擦著刀,笑道:“我會先砍掉你的手,再挖掉你的眼睛,然後拿去喂狗。”
“你活不了,你的賤命不值錢,換不了謝一唯的,如果他有什麼事,你和你的父母,我全都不會放過。”
“你們不配入土,注定該曝屍荒野,由野狗啃噬掉你們的□□。”
“你們他媽的都該死,該死!”
“不!”謝一嘉顧不得手上腳上的痛楚,他真的怕了,他不該鬼迷心竅,因為沒了房子,謝遠宗的生意又失敗了,他們的生活變得很艱難,他今天好不容易混進來,看到謝一唯過的這麼好,他氣,他不甘,霍成舟答應他,隻要推謝一唯下樓,他又辦法保他。
沒辦法推謝一唯下樓,隻是謝一唯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他一時沒忍住,動了手。
他現在明白了,霍成舟是保不住他的。
他也知道,推謝一唯下水是多麼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一定、我、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我滾的遠遠的,我會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