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吃了藥身體正虛弱,一下沒反抗過許覓,被他的動作弄得胃裡一陣惡心,沒兩下就“哇”的一聲吐出來了,除了剛剛吞下的藥還有午餐。
許覓也沒嫌棄他的嘔吐物臭,拍拍他的背將他放平,又立馬下床去處理裝著嘔吐物的盆。
“來,漱漱口。”
許覓端著溫水過來要喂給祁曜,誰知道他躲開了。
許覓一看就反應過來了,感情是自
己嫌棄自己,換了隻手再去喂他。
“我洗過手了。”
在他漱完口後,許覓委屈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明明是為了他好還要被嫌棄,自己都沒嫌棄他臭。
“你照顧病人都這麼粗暴的?”
祁曜眼裡還有嗆出來的淚,臉上留著許覓的指印,像是無聲的控訴。
“咳咳,當然不是,特事特辦!再說了,我也不是對誰都這麼上心的。”
許覓看著他紅白交錯的臉
又淚眼汪汪的,活像是良家少男被欺負了,尷尬地咳了咳解釋道。
“嗬嗬嗬。”祁曜笑了笑,“去給我倒杯水吧。”
許覓被他的笑晃了眼,認識這麼久就沒看他這麼真實地笑過,不是冷笑就是諷笑,瘮人得很。這樣乍一看,真挺勾人的,不愧是公認的校草啊。
“口水,收收。”
祁曜似笑非笑地開口提醒。許覓現在看他的眼神,和很多向他表白的小女生小男生一樣。
許覓紅了臉,當然不會相信自己真的流口水了,真不至於。他自己的顏值一直也是很優越的,每天看看自己都可以防止花癡。
惱羞成怒地捏了把他的臉,許覓早就想這麼乾了!
祁曜被他放肆的動作驚到了,一時也忘了反抗,隻是淚眼朦朧地看許覓,讓他很有負罪感。
“喝水是吧?我去倒。”
還沒好好感受他臉蛋的滑膩,許覓就像是被燙到般收回了手,快速起身離開。
放下水後,許覓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媽媽快要手術了,她存給許覓念大學的錢是夠手術費的,後期的療養就不是很夠了。許覓查看自己的直播賬戶,一周多的時間已經有四萬多了,這還是除開了給平台的分成。不得不說,這一行錢來的快。
逗逗直播的人私底下聯係了許覓,問他要不要簽約,許覓拒絕了。簽約代表要接受平台的安排包裝,很多東西就變了味。許覓沒有成為一個網紅的打算,這樣暴利的行業容易失了本心。他還是更願意做真正想做的事。
等開學了,和媽媽一起經營小餐館,加上收入,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許覓很有信心。
正在靜心構思劇情的時候,電腦上扣扣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安鈺:覓覓,你直播的事被人爆出來了!他們誣陷你被包、養,還把阿姨的信息泄露了!現在學校的貼吧和論壇都在濤這個!附帶網頁連接。
許覓點進去看,隻覺得怒氣翻湧,這世界總是不缺少鍵盤俠的,不辨是非,想噴就噴。僅僅因為他直播的背景是豪宅,就惡意揣測他。固然是有心人引導,這些人也過分了。
帖子裡的照片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把他和媽媽的臉爆了出來,甚至是媽媽在住院的事。還因此,為他被“包、養”添了動機,賣、身救母。
許覓都給氣笑了,發消息讓安鈺先幫他把照片刪了,又給王浩東發消息。萬萬沒想到白天才說的謝謝,下午就用上了。
這麼無恥的手段,
許覓覺得非祁煥莫屬。而且,不久前剛剛和他發生衝突。
許覓沒有祁煥的聯係方式,讓王浩東一起發過來,還沒來得及聯係他,他自己就找上來了。
他發的語音:“許覓,禮物收到了嗎?心情怎麼樣?”
“祁煥,你什麼意思?”
“先祁曜,後孟皆,既然你不是非祁曜不可,我祁煥怎麼就不行了?是錢不夠多,還是誠心不夠?許覓,我給過你選擇的,是你逼我。”
“論卑鄙無恥,你的確比他們行。祁曜倒了八輩子黴,被你們母子坑。”
“他倒黴是他活該,我勸你放乖點,彆逼我來硬的。現在可沒人能護著你,祁曜那家夥不是個長命的!”
“所以,你誣陷我被包、養,是為了逼我屈從你?有什麼意思呢,我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的。而且你確定你想要我,是出自內心,而不是和祁曜較量?嗬嗬,祁煥你承認吧,你就是嫉妒祁曜。”
“我為什麼嫉妒他?嫉妒他現在是個廢人嗎?許覓,彆執迷不悟了,也彆試圖激怒我,沒你好果子吃!”
“如果不嫉妒他,為什麼一直糾纏我,難道不是因為我和他的關係。祁煥,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如果不是有個一直為你籌謀的媽媽,你什麼都不是,哪怕你們使計讓祁曜出了車禍,又能怎樣,隻能顯出你們的卑劣!”
“喲嗬,這小嘴夠利的,不知道用起來怎麼樣,我可是很期待呢。”
“那你就想著吧,不可能的。”
許覓終止和他的對話,把和他的聊天記錄保存下來,語音消息也做了備份,存到了手機的秘密文檔裡。這些以後都會用上的,現在拿出來意義不大。
發生了這事,許覓也沒心情碼字了,出去看了看祁曜,他睡著了。
“你去哪?”
手剛剛碰上門把手,就被喊住了。
“出去走走。”
許覓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看不出被網絡暴力了。這件事不處理好,肯定會影響到他的學業,在學校還要承受彆人的指指點點。
“陪我說說話吧。”
祁曜撐著床起身,背靠著床頭,黑眸幽沉沉的。
許覓想了想坐到了他床邊,今天發生的事真的有些多,那對母子各有各的謀算,攪得他們不安生。
“遇到了麻煩怎麼不和我說?”
祁曜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像是無心的一句。
“你怎麼知道了?”
許覓有些驚訝,剛剛才發生的,是不是王浩東告訴他了?
“彆管我怎麼知道的,解釋,為什麼不告訴我。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我,難道不是更希望喜歡的人站在身邊嗎?”
祁曜語氣加重幾分,有質問的意思。
許覓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隻是你現在情況特殊,我不想影響你身體。祁煥的事我可以解決的。”
“你的所謂解決就是容忍嗎?對著祁煥那個狗東西容忍,把我當什麼了?他算個什麼東西。”
祁曜雙手握拳,黑眸直直地盯著許覓,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
“當然不是,我已經拜托王浩東了,就想著沒必要再麻煩你。我又不是包子,你就算了,憑什麼容忍欺負你的祁煥!”
許覓伸手握住他的,把他握緊的拳頭掰開。
“不要生氣了,真有解決不了的肯定還是想著你,沒必要大材小用的。”
“你讓耗子乾什麼去了?”
祁曜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太對。
“祁煥造我謠,我讓王浩東幫忙解決,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話音剛落,祁曜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更黑了,他撫著胸口咳了幾聲,喘著氣:“許覓……你他娘的,真可以!”還一而再再而三。
許覓不明所以,連忙上去幫他拍背,卻被推開了。
“你真以為我離不開你是嗎?我TM不需要你每天在我麵前裝得開開心心的!滾!”
祁曜眼底泛紅,吼完後嗓子撕裂般疼,還是不及再次認清的心疼,和從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許覓愣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他現在心情也不好,懶得哄他,試探著:“那我真的……滾了?”
祁曜看著他茫然不懂的樣子,心口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