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覓晶亮的眸子暗了下去,強撐著笑,“那,那我不找她了,麻煩您照顧她好嗎?媽媽手術後,經常會頭疼的,傷口疼......”
“嗯。”
孟協歸應了聲,不再和他多話。
客廳裡隻剩下孟皆和許覓,傭人早被打發出去。
孟皆露出一抹讚賞的笑意,刻意語氣輕佻的:“覓覓,哥哥還有事忙,下次來看你。”
伸手揉揉許覓的腦袋,大步離開。
精神驟然放鬆下來就會很累,今天也做不了其他的了,許覓回房間休息。
如孟皆所說,他的心機都是小心機,今天見識後,果然,如孟協凱、孟協歸他們,才是真的玩心機,談笑間,一不小心可能就掉入他們步好的陷阱,然後步步錯。
哪怕是親人間,都不敢放鬆警惕。這樣的生活,真的累,反正許覓是享受不來。
——
“少爺,您歇會兒吧。”
手下一邊扶著祁曜,看著他已經滿頭大汗,臉色發白,擔心地開口。
才剛剛能落地,老中醫交代了每天隻能下地練習不超過兩小時,還不能是一次進行。現在,單次就一個多小時了。
祁曜絲毫不聽勸,執意練習走路。
腳接觸到地麵的感覺並不好,儘管進行了藥物治療配合針灸、按摩,在真的下地的時候,腿也是軟的,支撐不起整個身子。
隻能一邊被人扶著,一邊架著拐杖艱難邁步。
手掌被摩擦得紅腫發疼,腋下也硌得疼,每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祁曜能感覺到,身體的透支,理智上知道該停下來了,可無論如何就是不想停。
隻要有停下來的念頭,腦中就會浮現許覓蒼白的臉。
如果不是他的腿,那天他可以更快找到他,跑過去抱起他,安撫他的。如果不是這雙腿,他和許覓不會來到這,他也不會離開。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沒有如果啊,祁曜
你在想什麼,不許,不許再想他!
祁曜淡漠的麵容出現裂痕,有掙紮,有凶狠,還有不易察覺的脆弱。
如果,許覓看到他能下地了,會很開心的吧。他會笑著鼓勵他,會溫柔地幫他擦汗,攙扶著他,用他瘦弱的身軀支撐著他前進,會細致地告訴他,祁曜小心些,地上有顆石子。
而現在,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除了聽話的手下,什麼也沒有了。
如果許覓還在,他也不會允許他這麼透支
身體,不愛護自己。會態度強硬地搶走他的拐杖,讓他回屋去,哪怕他會生氣。
生氣了呢?許覓會做好吃的哄他,會給他講道理。
如果哄不好了,沒有哄不好的時候啊。
恍惚間,看見許覓在前方,笑著看他。
“少爺,少爺!”
手下焦急的聲音近在耳邊,又像是飄遠了。
許覓,也走遠了啊。走得再遠,斷得再乾淨,他也好像無處不在。
祁曜覺得,自己病了,無藥可救。
——
黑漆漆的彆墅裡,許覓腳步輕悄,靠近了孟協凱的書房。據他多日來的觀察,孟協凱重要的東西都在裡麵的保險櫃裡。
也許,關於祁斯銘的罪證,也在裡麵。
和祁曜的交易,他一直沒忘,這件事做完了,才是真的兩清了。
今天孟協凱不回來,彆墅裡隻有他和傭人,許覓才找到機會接近書房。
在孟皆暗地裡的配合下,他躲開了輪崗的守衛,避開了攝像頭。
隻是書房裡的情形,有些複雜。孟協凱非常謹慎,書房裡裝了高科技防盜設施,具體有哪些,並不清晰,孟皆也隻知道個大概。
許覓屏住呼吸,戴著手套的手輕輕碰觸到房門,沒發現什麼異常又用了點力氣推開。
輕輕的一點聲響在暗夜裡異常明顯,許覓凝住心神注意周圍的動靜,以防萬一。
等到真的進了書房,已經是一身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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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敢亂動,拿出孟皆給的探測儀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各個地方。保險箱近在眼前,真要靠近又艱難異常。
距離縮短了一半時,外麵傳來腳步聲,不隻是一個人,他們簡單說了幾句就安靜了下來。
許覓猜到是換崗的到了,心稍微放下。
門外有人,許覓的動作更加小心了,生怕發出一點大動靜,被察覺。
離保險箱一步之遙時,許覓感覺手在發抖,連腿都有些軟了。
深吸一口氣,檢測過沒什麼問題後,許覓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下一次換崗,保險箱開啟會有提示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得格外慢,腿都酸了,終於聽到門外離開的腳步聲。
許覓把握時機,小心翼翼地輸入孟皆提供的密碼,他的記性很好,一般不會出錯。即便這樣,還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確認,再輸入。因為錯了,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叮”的一聲,保險箱成功開啟。
保險箱裡自帶燈光倒是省事了。
裡麵東西很多,許覓細細翻找著,終於找到一份編號08的文件,翻開,放著祁斯銘的照片。
來不及細看,許覓用手機一頁頁拍下來,把文件放回原位。
不經意間掃到08號文件下的單獨紙張,抬頭寫著楚望鬆,是楚齊爺爺的名字。
許覓瞳孔一縮,心臟顫了下,原來是這樣。
就在這時,門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敢再猶豫,急匆匆拍下這頁紙,輕輕合上保險箱,許覓快速躲到了書桌下。
作者有話要說:嗷,昨天被小綠江卡掉了全勤,氣哭了
氣憤的茶茶打開了碼字軟件,又肝了一章:)感謝在2020-03-1900:01:02~2020-03-1903:40: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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