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過神來,祁曜聲音淡淡的,伸出的手卻帶著小心翼翼。
輕輕碰上皮肉貼合的邊緣,祁曜輕輕扯了一下,假皮將他的真皮帶起,看著就疼。
祁曜不敢動了,問他:“沒有卸下專用的藥水?”
“在我房間,忘帶了。”
說起這個許覓也很鬱悶,今天好像就是不太順。
現在也不可能讓他出去,回頭被懷疑了。
祁曜想了想,“你跟我回家住,去拿行李?”
“不行吧,我們這批新來的,都不讓帶出去,哎你扯吧,我忍著點就好。”
許覓咬著牙說,真戴著這東西睡一晚上,心臟得出毛病。
“那你忍著點。”
祁曜也沒辦法了,用了點力氣給他揭下來,也不敢停,怕他更疼。
“你看看你,連這個都處理不好,還敢一個人來這裡。”
祁曜忍不住說了他一句,看他疼得直抽氣,心裡也難受。
“隻是忘了這次……”
的確是自己馬虎了,許覓反駁起來底氣也不足。
祁曜歎了口氣,“你老說我照顧不好自己,你看看你把你自己照顧成什麼樣了?”
許覓低著頭一言不發。他也不想這樣啊,如果可以,誰不想過平穩的生活。
“來S市了就聽我的好不好?這邊的情況,我比你和孟皆要更清楚,說了合作,就彆單打獨鬥。”
祁曜緩和聲音,繼續說到。
是公事,許覓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點頭。
一通忙活,兩人都折騰出一頭汗,許覓也被剝成個粉羊羔。
熟練地取過毛巾,用冷水打濕圍在身上,許覓猶豫了下:“謝謝啊,我要洗澡了。”
“等下出去,我們談談具體怎麼合作吧。”
祁曜看了他一眼,不太放心地“嗯”了聲。
走出洗手間,靠著牆站立。
人和人的態度,真的是相互的。他對許覓尖銳,許覓報他以尖銳,他溫柔和氣,許覓也脫下了帶刺的防護衣。
其實,改變自己也不是那麼難,能讓彼此更舒適,為什麼不可以?
浴室裡水聲漸小,祁曜站直身子走回床邊,假裝在看手機。
許覓裹著浴袍回來,戳戳祁曜:“你要不要洗洗?”
祁曜搖頭,“我們談談你這次要做的事吧。”
“好。”許覓在他身旁坐下,熟練地用乾毛巾包住頭,“這次我們要查夜色的貨源,證明這些人不是自願來這裡的。”
夜色是華國最有名的會所,裡麵的服務人員質量都很高,類型豐富多樣,能滿足客人的各種需求。同樣的貨物看久了就沒新鮮感,每隔一段時間,夜色就會進一批新貨,來自多個國家,在短期的培訓後,讓她們保持新鮮麵貌營業。
可以說但凡有點小錢的,都願意來這裡玩。這裡的客人也是分等次的,對應不同的貨。客人的等次不是光按照身份地位排,還有一個資曆。
剛剛的黃總就是這裡的高級會員,可以享受最優質的服務。
祁曜答應和他約見,也是為了探探夜色的底。哪知道就這麼巧,碰上了混進來的許覓。
“目前我隻查到了一部分人員的國籍,還是培訓期接觸她們了解到的,並沒有實際上的證據。”許覓說到。
“除了我們這些被放出來營業的,還有些比較頑強的,關在了地下室,我認為她們就是突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