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看著他,眼神複雜:“阿覓,所以你隻是來通知我配合你,而不是征求我的意見對嗎?”剛剛的驚喜像是個笑話。
許覓頓了下,“我是在請求你的幫助,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那你去找誰?安鈺嗎?還是孟皆或是誰?”
祁曜就這麼問出來了,心底裡憋著的,理智告訴他就到這了。
許覓看著他激動的樣子,認真想了想說:“從實際看,他們都不如你合適,所以我先找你。或者我自己也可以,我有辦法解決,祁曜,我們是合作夥伴。”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
祁曜笑得有些淒涼,早就說服自己,無論阿覓做什麼,配合就好,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危險,他寧願是自己。
“祁曜,你有拒絕的權利。”
許覓心中也是一陣酸澀,他等得起,媽媽等不起啊,他必須更快。
“你答應我,不讓自己受傷,我隻要這個。”
祁曜收斂情緒,平靜地看著他,手放在沙發上慢慢收攏,指節泛白。
對上他執著的黑眸,許覓被其中掩藏的熾熱情意灼傷,低著頭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到危及生命的傷。”
“阿覓,我不想看到你受哪怕一丁點傷害。”
祁曜凝視著他烏黑的發頂,一字一頓地說。
“是你告訴我,要珍視自己,為什麼你做不到?”
是啊,他曾經對祁曜這麼說過,最後還不是因為情愛,忘了一直堅持的信條。為了祁曜可以,那麼為了媽媽,又為什麼不可以?
祁曜會漠視他的感情和付出,讓他遍體鱗傷,媽媽不會,媽媽會抱著他,安慰他,心疼他。媽媽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祁曜,你沒資格質問我這個。相信我,我不會犯傻了,我現在做的都是值得的。”
許覓抬頭,眼中籠罩了一層水霧,不想被他發現,又很快低下頭。
為了他媽媽值得,為了祁曜就不值得了,是嗎?許覓在否定他的付出,否定對祁曜的感情。
祁曜愣怔著,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抓住,摳挖。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質問許覓,說他不珍視自己。他曾經,是受益者,是被付出的一方,他得到了許覓的真心,又愚蠢地傷了它。
對不起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能彌補曾經傷害嗎?
“我,配合你。”
祁曜的聲音有些無力又蒼涼。
許覓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翻滾,因為重力作用滑落。不是他想哭的,不是的。
“好,謝謝。”
許覓輕聲道,起身默默回了房間。
關上門眼淚再也憋不住,許覓背靠著門緩緩落地,臉上濕濕的,嘴裡還能嘗到鹹鹹的味道,壓抑的抽噎聲被房門隔絕了。
許覓,你真是個愛哭鬼,真沒用。你又沒做錯、說錯,為什麼要哭?你明明就很介意曾經,為什麼要假裝不在乎?
客廳裡,祁曜還呆坐在沙發上,無力地靠著沙發背。
阿覓這半年多,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隻要想到他,就覺得難過,就為自己不值?
這世上真正關心他的人不多,爺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沈則他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好友,隻有許覓,無親無故地對他好,給他帶來歡樂,帶來希望。什麼欺騙,什麼做戲,阿覓從來就沒傷害過他,他得到的,遠比付出的少。
為什麼要較真呢?為什麼不能容忍一絲瑕疵呢?多一點包容和理解,他和阿覓現在都不會這麼痛苦。
其實,阿覓心裡沒有他會更好過一些吧,但是他很自私,還是希望阿覓喜歡他,隻喜歡他。
阿覓想做的就去做吧,剩下的都交給他,哪怕付出一切,他也不會讓人再傷害到阿覓了,他也不行。
“鄭剛,今晚彆動祁煥,繼續盯緊他。”
祁曜更改了對鄭剛的指示。
“可是少爺,兄弟們已經教訓他了。”鄭剛猶豫著開口,又補充,“隻是傷了手,彆的沒問題。”
照片裡,他就是用手碰了阿覓,鄭剛倒是很懂他。
“沒事,繼續盯緊。”
隻要不是傷了腦子,祁煥不會停的。
在祁曜家裡窩了兩天,特意規律地作息和出行,給祁煥機會,祁煥不負期望地出手了。
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許覓狠狠地用指甲戳進手心,假裝昏迷著被他們綁走。
一陣顛簸後,許覓被扔在了一片柔軟上,是床。
沒過多久聽到談話聲,是祁煥和另一個人的聲音。
他聽到祁煥說:“藥備好了嗎?給我。”
沒多久,房門就開了。
“嘖嘖嘖,還不是落在我手裡了,真是非不聽話。”
祁煥爬上床,俯視著許覓,伸手摸著他的臉蛋,笑著道。
“既然你不聽話,也彆怪我了,總得讓我儘興。”
說著他把一粒藥塞進許覓嘴裡,那藥遇水則溶。
舌尖接觸到苦澀的液體,許覓下意識皺了眉,意識到現在還不能被發現,又假裝“嚶嚀”了兩聲。他給自己喂了什麼?
祁煥笑著打量許覓,手從臉上滑到下巴,停留在鎖骨的小坑處。
滿意地看著手指所經過的地方,泛起一層薄紅,看著他精致的小臉,染上了情、欲的顏色。
祁煥吞咽下口水,隻覺得從小腹竄上來一股火,整個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怎麼還不醒?我可沒興趣奸、屍。”
他嘟囔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那個小坑。
許覓慢悠悠地睜開眼,眼中水霧朦朧,在看清祁煥的臉時,下意識地開始掙紮,眼裡也有了驚恐的神色。
“喲醒啦,看到哥哥開心吧?”
美人睜開了眼更撩人了,祁煥心癢難耐地扯下領帶丟到一邊,又解開兩顆扣子。
“你,咳咳,你怎麼在我房間?”
許覓手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你房間?看清楚了,這是哥哥的房間,特意請你來陪哥哥玩的。”
他特意加重了玩的咬字,湊近許覓,對著他脖頸吹了口氣。
“是你帶我過來的?你這麼做不怕祁曜嗎?”
許覓有些生氣地看著他。
“怕他乾嘛,他又活不長了。”
祁煥不慌不忙地脫了上衣,一臉曖昧地笑著,提到祁曜眼中儘是不屑。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許覓著急了,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又渾身無力。不知道祁煥給他喂了什麼,全身熱熱的,頭也暈乎乎的,希望祁曜能及時趕到吧。
“就是字麵意思啊,祁曜那個廢物,人不太行,惹下的風流債不少。”
心裡著急,也不妨礙祁煥欣賞美人生氣的樣子,他靠坐在床頭,看著許覓不緊不慢地說到。
“楚齊知道吧,祁曜的小青梅啊不,小竹馬,因愛生恨,被我媽利用對付祁曜了。”
伸手戳戳許覓紅撲撲的臉蛋,他好心情地繼續說:“祁曜從來沒把楚齊放眼裡,現在又把他爺爺關起來了,一腔癡情錯付,楚齊急眼了,被我媽誘導,就想脅迫祁曜放人。”
“其實啊祁曜人早就放了,現在被我媽抓了,楚齊那小子以為祁曜言而無信,嘖。”
看許覓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祁煥不太開心地問:“你彆是還在擔心祁曜吧?他這人死了活該。在哥哥床上,不許想其他男人!”
說完捏著許覓的下巴,讓他看自己:“你看哥哥這手,傷了好幾天都沒好,許覓覓覓來安慰……”
說著纏著繃帶的手就遞到了許覓嘴邊,淡淡的血腥味熏得許覓想吐。
“來,舔一舔,哥哥就讓你舒服。”祁煥低聲誘惑他,“覓覓現在是不是很熱,乖,舔舔。”
露在繃帶外的半截手指往紅唇上戳,被許覓快速躲開。
“你對我這麼過分,就不怕祁曜算賬嗎?你彆忘了他手裡還有大部分公司股份,就是你爸也沒他多。”
許覓喘著氣,慢慢說到,他感覺自己要被燒著了,腦子也要燒壞了。
“有錢還怕沒有股份?你以為我媽是一個人啊?她找了不少合作者,就等著把我爸整下去,分了祁氏,當然我媽絕對拿大頭,也就是我拿大頭。”
說著又伸手捏住許覓下巴,把他臉轉向自己,“覓覓放心,哥哥地位很穩固,讓我舒服了,你也舒服。”
“覓覓不給哥哥舔,哥哥給你舔。”
祁煥輕聲說到,抓著許覓的手仔細欣賞著,一根根又白又細,像剝乾淨的竹筍,誘人得很。許覓真是,全身是寶,他今天可要好好享受。
咽了下口水,頭靠得更近,伸出舌尖……
預料中的滑嫩沒嘗到,反而是臉上挨了重重一拳。
“艸,誰讓他進來的?廢物!”
祁煥氣呼呼地下床,對著祁曜還手。
祁曜回來後他們幾乎沒單獨相處過,導致祁煥對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動也動不了的殘廢,狠狠一拳砸過去,反而是他自己骨裂的聲音。
“嘶,祁曜你TM瘋了?”
接下來是更瘋狂的毆打,祁煥的下屬們都被祁曜帶來的人控製住了,想幫也幫不了。
祁煥被揍得全身都疼,還不忘嘴賤:“這麼在乎啊,可惜我都碰過了,滋味真好。”
“祁曜,住手……”
許覓撐著床頭終於起來了點,喘著氣道,他怕祁曜打得太狠出事,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都很順利,沒必要為了個人渣把自己搭進去。
“哎你看,覓覓維護我呢,果然睡了就是不一樣。”
祁煥笑著道,哪怕打不過嘴上也不示弱。
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祁曜也沒辦法不生氣,特彆是聽到許覓還幫著他,祁曜感覺自己胸腔快炸了,手下用力也更重。
“打死我吧祁曜,打死我也改變不了發生了的哈哈哈。”
祁煥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眼睛暼著床上一臉紅暈的許覓,小腹的邪火還是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