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陳大師等人壓著八隻厲鬼回來了。
一群人再次齊聚李家彆墅,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但好在都沒有傷及性命。
“祖宗!”
趙晨星從陳大師身上下來,一臉興奮地撲向趙冶,哪還有半點昏昏欲睡的樣子。
趙冶一把接住他:“沒有受傷吧?”
“沒有。”趙晨星激動不已,以至於說出的話也沒經過思考:“陳道友好厲害,每次都能擊中厲鬼,幾張符篆下去,就把那些厲鬼全都抓住了,我以前隻在電視裡見過這種場麵!”
無形中輩分被一降到底的陳大師:“……”
明明是誇獎的話,但是陳大師聽了一點都不開心。
為什麼你叫趙冶祖宗,卻叫我道友?
我懷疑你在報複我剛才罵你熊孩子,並且我有證據!
但是陳大師也隻敢在心裡默默吐槽,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等人一開始對趙冶和趙晨星的嫌棄。
他一臉尷尬,將手裡的背包遞給趙冶:“主要是趙……前輩的符篆厲害!”
他原本想稱呼趙冶為道友的,但轉念一想,畢竟修行也講究達者為先,趙冶可比他們強多了,所以道友這個稱呼就不太合適了。
這就和他們當初覺得趙冶一個毛頭小子,卻敢稱呼他們為道友一樣。
現在想想,對方當時哪裡是失禮,分明隻是單純的客氣罷了。
但是讓他跟著趙晨星喊趙冶祖宗也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於是陳大師說道:“剛才因為形勢所迫,所以不得已擅自動用了前輩的符篆……”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因為突然暴富而太過興奮,所以隻顧著救人和教訓這些厲鬼,卻忘記了這些符篆並不是他的。
他剛才是打爽了,可背包裡的符篆也隻剩下一小半了。
“前輩放心,晚輩一定照價賠償。”
陳大師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終於體驗了一回財大氣粗的感覺,悲的是他大概要破產了。
卻不想趙冶接過背包,隨口說道:“沒事,幾張符篆而已。”
這些符篆隻是他們的練手之作,因為平時也沒什麼用武之地,所以都在家裡閒放著。
這次把它們帶過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他用不著,倒是幫了陳大師他們一把,也算是沒浪費。
陳大師頓時更不好意思了。
此時,李正德夫婦也終於緩過氣來,李夫人搶過一位大師手中的鞭子,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一個厲鬼身上,而後歇斯底裡的說道:“說,你們為什麼要害我兒子?”
“啊!”那厲鬼本就傷痕累累,現在又狠狠挨了一鞭子,當即就去了半條命。
為首的厲鬼瞳孔一縮,心知自己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麵前這些人手裡,但他並沒有服軟,而是用著比李夫人還大的聲音吼道:“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兒子了,要不是他在我們的酒裡下毒/品,我們怎麼會死?”
“什麼?”李夫人震住了。
李正德卻越看這隻厲鬼越覺得眼熟,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驚聲說道:“你是孫商,孫光遠的獨子。”
孫光遠為人貪婪,不是什麼大人物,但耐不住他四個姐姐都嫁進了豪門,所以很有背景,為了挽救日漸沒落的李氏,李正德之前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打通了孫光遠的關係。
他反應過來:“等等,你不是出車禍死的嗎?”
他記得,孫商是在地下賽車場飆車的時候,因為車輛撞上圍欄,加上後麵幾輛車連環追尾死的。
李正德還去參加過他們的葬禮。
為首的厲鬼也就是孫商冷笑著說道:“就是因為你兒子在我們的酒裡下了毒/品,導致我們開車的時候意識紊亂,才出的車禍。”
其他的厲鬼也紛紛怒視李正德夫婦,大有恨不得將李家人生吞活剝的架勢:“沒錯,要不是你兒子,我們怎麼會死。”
“你兒子害死了我們,我們找他報仇有什麼錯?”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
陳大師等人麵麵相覷。
這樣一來,他們還真就不好處理這件事情了。
“不,不可能,阿浩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李夫人喃喃自語。
看見這一幕,孫商心底一鬆,果然這些牛鼻子道士都很正派,並不會隨便處置他們。
卻不成想就在這個時候,客廳之中突然響起一個淒厲的聲音:“那是你們罪有應得。”
眾人頓時齊齊向聲源處看去。
是李浩。
李夫人當即撲了過去:“阿浩,你終於醒了!”
一臉慘白的李浩就著李夫人的手坐起身來,他看著孫商等人,紅著眼眶,恨聲說道:“還記得兩個月前那天晚上,被你們拖進巷子裡的那個女孩嗎?”
聽見這話,孫商等人齊齊變了臉色。
李浩一字一句:“那是和我一起在孤兒院做義工的同學,你們還把她的裸/照發到了她的同學群裡。”
“就因為你有一個好家世,能花錢幫你掃平所有麻煩,所以她就活該上訴無門,最後因為受不了流言蜚語,自儘身亡。”
那個女孩的成績很好,已經拿到了保送名校的名額,她原本應該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現在,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