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沈懷川很快就反應過來。
於是很快他耳尖的緋紅就蔓延到了臉上。
好在這個時候沈靖涵隻顧著往趙冶身上潑臟水,並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變化。
沈懷川一邊坐直了身體,一邊暗暗的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聲……他果然是被群裡的那些家夥給帶壞了。
然後他勉強壓下心底奇奇怪怪的想法,清了清嗓子,打斷了沈靖涵的話:“其實你剛才喝的桃花茶就是他家的。”
沈靖涵:“……”
沈靖涵看了看沈懷川,又看了看茶幾上的茶杯。
然後就聽見沈懷川繼續說道:“還有桃膠、蟠桃、竹葉酒、醬鴨、鹵牛肉……都是他家的。”
沈·突然被吃人嘴短·靖涵:“……”
等等——
沈靖涵突然明白過來,瞪大了眼:“你是故意的。”
難怪沈懷川每次都借口東西吃不完,催著她過來拿。
而她還覺得白吃人家那麼多東西不好,準備送他一套顧老的茶具。
沈懷川目光閃爍:“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雖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心裡慶幸不已,還好他早就做了準備,不然光從剛才沈靖涵的激烈反應來看,就知道他的出櫃路有多難了。
沈靖涵:“……”
沈靖涵氣的語無倫次:“不是,你們這名分都還沒定下來呢,就急著胳膊肘往外拐了?”
沈懷川沒吭聲,一副老實挨罵的樣子。
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看著辦吧’的意思。
沈靖涵:“……”
想罵人!
她看看沈懷川,再看看桌子上打包好的一堆東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熱鬨。
她不缺錢,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也不是必需品,但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事,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當然她可以找出很多理由來反對,比如沈懷川和趙冶門不當戶不對,同性之間的愛情更難長遠……
可問題是,沈懷川明顯是陷進去了。
沈靖涵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破壞她們姐弟之間的感情,可要讓她接受似乎又有點困難。
以至於沈靖涵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我得見見他,先幫你把把關。”
沈懷川眼前一亮,哪裡還能不知道沈靖涵這是鬆口了,他周身的喜悅也幾乎化為實質:“謝謝大姐。”
沈靖涵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接到沈懷川打來的電話的時候,趙冶才知道小肥啾乾的好事,難怪剛才都沒見到那家夥的影子。
“好,我明天就到。”
掛斷電話,趙冶當即長舒一口氣,然後忍不住興奮起來。
這都三個月了,終於走到見家長這個流程了。
然後趙冶就開始琢磨著該送給沈靖涵什麼見麵禮了。
靈真道長釀的桃花酒?
沈靖涵應該已經嘗過了。
曬乾的蘑菇?
好像有點不合適,雖然是蘑菇盆裡種出來的,味道一絕。
小肥啾藏在床底下的竹米?
嗯?
趙冶氣笑了,後院那一叢墨玉竹攏共也就出了不到十斤的竹米,小肥啾竟然偷偷摸摸藏起來了一半。
趙冶當即就全部沒收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一回小肥啾雖然闖了禍,但好歹也算是陰差陽錯幫他成了好事——
於是趙冶便打開袋子,給它留了……一小把。
然後趙冶把剩下的竹米都交給了靈真道長,請他幫忙都做成了糕點,一半留著自家吃,另一半用禮盒小心裝好。
於是當天晚上,故意玩到很晚才回來的小肥啾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異香。
“嗯,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它一邊想著,一邊偷偷摸摸的向內走去。
沒想到的是,觀裡的人正一人捧著一盤點心在屋簷下聊天,談的正是之前趙冶和靈真道長遇見的那個整蠱主播中年司機的事。
他的手機和安裝在車上的攝像頭被年輕女鬼弄爆之後,直播間的粉絲發覺事情不對,就紛紛幫他報了警。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警察才在一個墳地裡找到了他,當時他人已經昏死過去了,身上更是騷氣衝天。
他醒來之後,便關閉了直播間,就連這些年通過直播整蠱掙的錢也大都捐了出去,剩下的他要留著看心理醫生——看來當天晚上那個年輕女鬼的確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而他的那些觀眾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驚嚇,之後再碰見類似的事情,想來會收斂不少。
這件事情在網上同樣鬨出了不小的風波,不過這就不是趙冶等人關心的事情了。
正聽著,看見小肥啾回來,趙晨星當即說道:“三祖宗,快來,剛出鍋的點心,師父用竹米做的,特地給你留了一盤。”
竹?米?
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肥啾兩隻小眼睛一瞪,然後就對上趙冶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肥啾當即撒丫子朝著房間走去,從床底下把那個布袋扒出來一看:“……”
它當即哭出了聲:“哇,有這麼欺負啾的嗎?太過分了!”
但是它還真就不敢反抗。
連忙追上來的趙晨星:“三祖宗,怎麼了?”
小肥啾把腦袋往枕頭底下一塞,露出一隻肥肥的屁股,抽泣道:“死了!”
趙冶抵達戶市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
一進門,趙冶就把沈懷川抱住了,四目相對之間,他傻笑道:“想你了!”
雖然也就四天零七個小時不見。
沈懷川眼底同樣泛著光:“嗯!”
然後趙冶直接吻住了他,然後長驅直入,這一瞬間,連日的想念徹底的在唇齒相交間迸發出來……
但是趙冶始終還記得明天要見沈靖涵的事,所以等到沈懷川雙眼迷離,軟綿綿的靠在趙冶身上,可以任由人為所欲為的時候,趙冶強忍著心底的躁動,鬆開了對方已經變得水潤的嘴唇。
“呼!”
沈懷川趴在趙冶懷裡,輕喘著氣,耳邊是趙冶胸腔中鼓聲般強有力的心跳聲,似乎是在告訴他此刻趙冶的歡喜並不比他少。